陆洲不管,吻着吻着就把季容夕推倒在床上。
湿衣服像苹果皮一样褪下。
季容夕忽然推开他,豁然远离,胸膛剧烈起伏:“陆洲,我不记得以前!我就是路过,就是顺手救了你!你别逼我动手!”
陆洲心口一痛,笑了:“你想怎么动手?”
“把你扔出去!”
“呵。”陆洲不信他真能对自己动手,朝前逼近一步。
季容夕一窘,骤然出手,把陆洲一拽,推开后门往外一推。
陆洲站立不稳,噗通一声跌下去——原来是个游泳池。
雨水打得池水噼里啪啦,什么火都熄了,陆洲站水里愤怒地喊:“季容夕,你给我记着!”
从门里传来声音:“你先洗澡,我去买睡衣。”
次日,陆洲睁开眼,灯光暖暖,唯一的薄被子正裹在他身上。
屋子里空荡荡的。
又是相隔不过一米却和衣而睡的一晚;又是一觉醒来,自己孑然一身的早晨。
陆洲的心糟透了,记不记得起来重要吗?当做春风一度不行吗?
季容夕失忆了,比清醒时还要难搞。
陆洲推开门。
门外是一排保镖。
大家忽然脸上不约而同地一扭曲,憋住了一样,忍住笑。为首的队长快步走上来,轻声说:「陆将,您脸上有点东西。」
镜子里,一张脸都画上了口红。
还是唇形的形状。
陆洲大窘,连忙拿水擦,谁想口红防水,擦不掉。陆洲又羞又恼,羞的是在众人面前这个样子;恼火的是,季容夕给他涂一脸口红,什么意思啊,就为捉弄他吗?
陆洲不知道半夜的事。
季容夕醒来,灯光下,眼前沉睡的人,脸庞俊美,嘴唇微翘红润。他心口一悸,想摸一摸,又不想直接触碰,挣扎了一下,顺手拿了床头柜上的一管口红戳陆洲的脸。
谁想,口红没盖盖子。
一戳一点红。
季容夕情难自抑,倾身,就着这一点红轻吻了一下。谁知道,脸上的一点红就变成了一个清晰的红唇印。越擦面积约大,又不敢用劲,怕弄醒了陆洲。
情急之下,季容夕干脆用口红给陆洲涂满了唇形,以掩盖最初的那一个。
……
最高指挥部里。
青昊的眼睛一亮:“陆将,你遇到喜事了吗,精神这么好!”
陆洲:“……好好工作!”
距离指挥部大楼几百米外的一栋高楼上,季容夕端着望远镜,默数:3分钟、4分钟、5分钟……陆洲跟青昊腻歪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对着电脑有说有笑,一起吃午饭——你干脆领他回陆家算了,季容夕醋了。
就这么,熬醋熬了一天,醋罐都要炸了。
晚上七点多。
指挥部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一辆白色的豪车开进了视线。
豪车上走下一个人。
身形纤弱,挑染白发,发尾微卷,神情慵懒。
果然等到了这个人!
季容夕立刻调高望远镜的精度:镜头里,青九悠站在指挥部大楼的岗亭外,等待着,一边脚尖点地划着。白皙的人衬着灰色的墙,意态慵懒。
「我就是玩个水,洗洗脚,玩够了就上岸。」记忆里,青九悠抱着白猫一脸不屑。
「你能上岸,别人呢?」
「有的人不认清自己的身份,非要跟着玩水,溺死了怪我吗?」
往日的对话浮现脑海,季容夕想:这个「玩水打发无聊」的富家少爷让多少跟着他「玩水」的人跌入深渊里。当初若不是碍于卧底的身份,季容夕怎会放过青九悠。
这时,陆洲出来了。
季容夕默念:别靠近!快回家!
陆洲却没有一点心灵感应,精准地走向青九悠,还聊了起来。季容夕警铃大作:千万不要跟他吃饭!
然而,陆洲、青昊、青九悠3个人偏走进附近的鲜花餐厅,一起吃晚餐。
餐厅的露台开阔,鲜花中的三个人相谈甚欢。
青九悠坐在藤椅上翻青昊的手机;
青昊不知说什么,笑容灿烂;
陆洲抿嘴一笑,一低头,脸被鲜花遮了一半。
三个人其乐融融像极了多年的好朋友。
季容夕心急如焚。
——可他还「失忆」着呢,没法打电话让陆洲离开青九悠。
季容夕当然没有失忆。
那一晚,台风天,他急于解释徐轻云的事,注意力分散,没留神被倒下的大树砸中,车子失控冲进树丛中。被撞晕的一瞬,脑袋里忽然闪现一个深埋记忆的画面。
——陆洲!
——N年前暴雨夜,自己试图看清的人是陆洲!
记忆回溯。
在SLK的第三年。
季容夕觉得SLK就是大棋局,只能看到棋子,看不到棋子背后的人。
他直觉大BOSS有从不露面的神秘王牌。
甚至不止一张。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调查大BOSS本人,可大BOSS狡兔三窟,行踪很神秘,季容夕等待接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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