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这些可怕的化学武器上了船,像带着一个潘多拉的盒子。
欣喜太快,终结得更快。
何安海大概临死前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黎未舒给大家端上咖啡:“何安海真是一个宝藏大坏蛋,你知道他留在墙里的笔记本里都记了什么吗?”也许是情报出身的习惯,他在笔记本里记载着大BOSS的许多行踪、喜好、作为以及关键性的人际关系,还有何安海个人的大量推测。
BOSS狡兔三窟,可如果遇上了何安海这只狡兔呢?
安全部根据何安海的笔记本,盯上了跟大BOSS有关的人,通通监控起来,再顺藤摸瓜,甚至捣毁了两个SLK余孽的藏匿窝点。
这大概是何安海干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钉子一颗颗被拔除。
大BOSS能躲的地方越来越小,总有一天会落入法网的。
像SLK这种已被摧毁的组织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被一再打压,自然而然就难以形成气候了。至于大BOSS,失去势力就是流亡穷寇而已,就算再有号召力,他已没有了信徒和生存的土壤。
相较于大BOSS在哪里,季容夕更在意的是整个社会的和平,那些过去犯过的错不能再出现了。
「没有人是无罪的,当我们死后,罪恶是不是就消失了?」郁今歌曾这样问。
罪恶不会消失。
犯下的罪一定会引发蝴蝶效应。
像那个小孩站在寂寞的世界,茫然地看着大火;像无数的人,陷入了旷日持久的分裂战争中;像无数次黑暗和绝望之后,季容夕走进风雪里,被陆洲抱住了……
“容夕,你真的不考虑我们安全部?”黎未舒端着咖啡,一派悠然。
“我在军区呆得很好。”季容夕明确拒绝。
“我迟了一步,就再也追不上了,人生际遇怎么就……”
陆洲原本跟黎父交流,却耳朵尖地听到这一句,蓦然回头:“什么?追什么呢?”
黎未舒一笑:“追大BOSS!”
从黎家出来,陆洲不满了:“刚才你跟未舒在说什么?”
季容夕:“没有啊。”
陆洲指责:“骗人!我明明听见什么迟一步追不上!”
不是,你耳朵忽然这么灵吗,季容夕当机立断抱住陆洲,双腿一软,一拖,鼻音浓重:“累死我了!”
陆洲的心一软,抱住恋人轻轻一吻。
季容夕笑了,眼眸明亮。
过去,终于过去了。
陆洲想:季容夕心中的那些子弹,旷日持久,终于都被取出来了。
记忆回溯到SLK被摧毁那年。
12月,天气清寒。
陆洲翻阅着关于缪夕的报告,身份都换了,但依然是自由状态:「SLK都摧毁几个月了,怎么还没给他安排工作?」
「他精神不好。」负责人一言难尽。
「没有安排心理治疗吗?」
「治疗了,效果不好,甚至白天也出现幻觉,会看见穿花苞裙的小姑娘,梦里都是爆|炸。」
「我去看看。」
所有的卧底回来,都会先送去心理治疗,这是正常的。
陆洲认为缪夕调整一下就好。
在陆洲心里,缪夕是一个看似温和,但冷静到没有感情的人了。
出色的卧底都是剥离感情的。
虽然没有感情——陆洲还是很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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