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迟到。”
“知道了。”季容夕心情很乱。
短暂的对话后,两人都沉默了。刚才耽搁的时间太多,必须快一点结束,赶去医院,说不定是最后一面。
季容夕下定决心问:“陆先生,什么时候开始?”
陆洲一顿:“现在吧。”
季容夕想着必须赶紧赶回去,生出一股勇气,伸手过去搭在陆洲的睡袍上。陆洲眉头一皱,却没斥责,而是默许着躺下,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季容夕硬着头皮,照着科普知识的去做。
陆洲一言不发,任他服侍。
整个过程只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擦过肌肤的声音。
季容夕未经人事,本就不顺畅,心里又担心会错过最后一面,越来越急,脑海里不断回闪病危的父亲。
越急越不顺。
而陆洲使劲皱着眉,无声地斥责一样。
所有委屈和对命运的不甘涌上,季容夕忍耐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手拼命拭去。眼泪却越流越急,纷纷涌出,一颗颗溅落在陆洲的身上。
空气一瞬间凝重。
陆洲终于开口:“你出去吧。”
季容夕慌乱地穿上衣服,夺门而出。
……
好逊的第一次。
季容夕一个鲤鱼打挺起床,摁掉闹铃。
他第一时间猫到卧室,门半开,陆洲蜷着被子睡得正香,露出蓬松松的头发。
不是梦,真的邂逅。
那时季容夕怨恨,但不怨恨陆洲,而是怨恨命运轻易就将普通人的平静生活打翻。幸好父亲平安活下来了,他从心里感激陆洲,即使只是交易。本以为再没有交集了,怎么会在雨里重逢呢,陆洲遭遇了什么?
季容夕将几百块钱和备用钥匙压在茶几显眼的地方,飞快冲去上班。
他赶在最后一秒冲进办公室。
前台在背后喊:“楚副总叫你过去一趟。”
季容夕气喘吁吁地放下包,敲开副总办公室的门。副总楚灵是个二十出头的活泼姑娘,在这个家族企业里挂个虚职,一天到晚闲的无聊。她正在涂手指甲,鼻翼轻皱,眼睛一亮:“容夕,你喷我送你的香水啦,感觉怎么样?”
有这么明显吗?
临走前他又把客厅喷了喷,没想沾染到了身上。
“谢谢,味道很清新。”季容夕心虚地说。
“雪山清泉,跟你的气质很配哦。第一次闻的时候,我就想起你一身干净的白衣服,拎着书包跑出校门的样子。说到香水……”楚灵说着,八卦之眸blgblg地闪光,“你知道大二时,为什么大家都说你被包养了吗?”
“为什么?”
“就因为香水!那时你偶尔会喷一款香水,那香水特昂贵还稀缺。你连运动鞋破了都舍不得换,绝对舍不得去买,所以大家都猜你被包养了。”
“……”
是有这回事。
那会儿陆洲送的衣服鞋子手表,季容夕一次都没穿过,转头就挂二手卖掉,每次穿校服和运动鞋去陆家。
有一天醒来。
胸口倏的一凉,香中带甜,季容夕睁眼,看见陆洲手拿香水对他喷雾。
季容夕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陆洲淡然:“标记。”
后来,每次从床上醒来,陆洲都会给他喷香水,那可能是一种打扮宠物的心情吧,季容夕想。
“事出反常必有妖,告诉姐姐怎么忽然喷香水了?”楚灵宛如福尔摩斯附体。
“去火锅味总行了吧?”
“切!谁信!对了,我表哥一表人才,也喜欢男人,今晚有空约一下?”楚灵一脸牙疼,“撮合我的初恋跟我的梦中情人在一起,我这是一种怎么的博大情怀啊!”
“抱歉我晚上有事。”
“什么事?”
“我家的猫不舒服。”
“你养猫啦?改天我去看看!”楚灵表示怀疑。
等你去看的时候,猫早都回家了,季容夕提前笼上一股失去的忧郁。
一天上班都心不在焉。
脑海里全是陆洲湿漉漉的样子。
“喂季容夕,怎么说个话都春心荡漾?”同事梁南敲了敲桌面。
“怎么了?”季容夕回神。
“楚副总是不是又约你了?你是不是又拒绝了?那么可爱的白富美你都不要,你要什么样啊?”梁南压低声音,遗憾得不得了。
“要你个头!”
“不行,我的头只有一个不能给你。”
季容夕嗤的笑了:“猪头谁要!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地方?”
“哟?终于想到要丰富你的夜生活啦?”梁南掰着指头,一一列举了周围最适合吃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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