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真期期艾艾，“我就是有点怕……我从没去过那种地方。”
“你别怕总要有第一次的，不过咱们是去看跳舞不干其他。”鹰风沙怜爱的看着刘子真：“你还小呢，不近女色是好事。”
刘子真瞬间红成大虾，脖子耳朵都是烫的：“你喜欢就好。”
鹰风沙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当然喜欢啦！”
……狡诈，谁说丞相家的小胖子是个缺心眼儿来着？这不挺有心机的？裴越愤愤不平，他也是个黄花大闺男来着！他一定要让小先生看看小胖子是不是莲藕成精，那么多心眼！
“别发呆了，你今天是怎么了？”鹰风沙一把勾住裴越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出来玩别愁眉苦脸的。”
裴越整张脸都靠在她肩上，刚才的想法立刻散了……看看这腰这腿，风沙不在意男女之别，他得看着别让小胖子占了便宜！不过怎么有股臭臭的味道？臭男人的臭，嗯肯定是刚才靠刘子真太近了。
三个人真找了有胡姬的画舫，鹰风沙虽是女子但英姿飒爽不拘小节，上来就扔给鸨母一锭银子，鸨母立刻眉开眼笑招待的很是殷勤。
“三位客人快里面请！姑娘们都等着呢。”
一进画舫光线就暗了下来，门窗上遮了厚厚的帘子，屋里燃着暧昧的烛火，丝竹管弦一起气氛立马就有了。可能是为了搭配胡姬的风格，船舱里不设桌椅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
船舱中也不光他们三个客人，全都不拘身份席地而坐，胡姬赤着脚在其中旋转舞蹈。胡姬们也很有个性，被摸一把嗔一眼就转到其他地方，高兴了便在那人怀里喝杯酒歇歇脚。
三人的到来没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一个个都在饮酒作乐。裴越用扇子遮住半张脸，揉揉被鼓乐震得发麻的耳朵，跟着鹰风沙到人群后面坐了。
胡姬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三两个胡姬提着酒便凑了过来。
“客人第一次来吧？看着眼生呀，来尝尝我们这里的酒，跟京中不大一样呢。”红衣胡姬坦着一双玉臂，露着小蛮腰打着赤脚，行走间也应和鼓乐像是在跳舞。
看着这一身熟悉的打扮裴越有些牙疼，连连摆手推辞：“还是不用了，我来的时候喝了不少酒，再喝要醉了。”刘子真也表情古怪，鹰风沙倒是毫不客气的接过酒壶，调笑道：“我第一次来，妹妹赏脸跳个舞？”
美貌胡姬嗔她一眼：“姐姐看着可不像第一次来呢，看得人真不好意思。”鹰风沙哈哈一笑：“我从大漠来，跟你们也算半个熟人吧？”
胡姬眼前一亮：“姐姐也从大漠来？！”说着神色黯淡下来，“我和姐妹们也好些年没回去了。”
“你要是想回去，我和我朋友送你们回去？”
胡姬噗嗤一声笑开，伸开双臂示意鹰风沙看周围：“我的好姐姐，家乡再好也没有锦绣加身珠翠环绕，回去做什么？被风吹得灰头土脸的，还不如有一日就在这里快活一日。”
“你说的没错，谁不是为了过更好的日子？”鹰风沙与她碰了个杯，随即一饮而尽。
胡姬也喝了杯中酒，目光在裴越和刘子真身上流转，见两人都低着头对周围活色生香视而不见，难免羡慕：“姐姐好福气，不像我们这辈子没个着落。”
对此裴越不置一词，他倒是可以买下这些姑娘，然后呢？这些姑娘习惯了依靠美色换取锦衣玉食的生活，放她们去过平民百姓的日子她们过不了的，领到皇宫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跳舞，还未必有这里自在。
这道理刘子真都懂，只默默的给身边胡姬塞了枚玉环，谁也没有救风尘的心思。
鹰风沙倒是对胡姬们十分怜惜又是同乡，不一会身边就热闹起来。她兴致正好，接了胡琴随手扒拉，带着漠北风情的琴声一响起，胡姬们都停下舞步对着鹰风沙的方向默默流泪。
一曲毕掌声一片：“好！”“再来一曲！”不知真相的以为鹰风沙也是这里的姑娘，起哄让她再弹一曲。
鹰风沙喝的尽兴，当真又弹了一首欢快的曲子，画舫中所有视线都聚在鹰风沙这里。
角落里，裴光霁压低声音：“怎么样？小先生看出什么了吗？”
青苑包裹的严严实实，视线落在鹰风沙身上表情古怪：有一说一，这很难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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