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裴乐嫣高兴的喊了一声，又不服气的道：“我能保护自己，而且这里是京郊能有什么危险？”
当然危险，可裴光霁没办法告知妹妹，即使是祖父也只知皮毛最近在紧抓京城防卫，这群小年轻倒是胆大。
其他人也跟裴光霁打招呼，裴光霁只是微微点头：“我让人送你们回城。”
“大哥，你是不是去处理陈家村那个女鬼？我也想去看看。”裴乐嫣哪里甘心就这么走了。
裴光霁正头疼，脑袋一偏瞥见文家的马车，看见文様的笑容先是愣了一下，又看见跟文様同乘的是个陌生女子，那陌生女子坦荡荡的看着他，比起敬畏更像是好奇。
裴光霁恍惚一瞬，皱眉问裴乐嫣：“你们带着生人？”对权势地位毫无畏惧之心，不正是那些人最典型特征吗？
裴乐嫣回头看了看：“是帮我们指路的。”
胡闹！裴光霁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质问，改口：“你们跟过去不要随便走动。”说完对身后下属使了个眼色，裴乐嫣恍然也跟着点点头：“大哥放心。”
“我也去？”青苑指指自己，连连摇头：“我就不去了，要不然陈家其他人看见我带你们过去，以后乡里乡亲的相处起来尴尬。”
裴乐嫣却道：“姐姐为我们带路，怎好这么让姐姐孤零零走了？姐姐若是怕被人认出来，这块面纱借给姐姐一用。”
行吧，看样子暂时是走不了了，幸亏最近她瘦了不少，看不见脸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把她和“程青”联系在一起。
青苑戴着面纱，只当自己是个小丫鬟混在文様身后，身边还有两个彪形大汉寸步不离的跟着，还真有种“狗仗人势”的酸爽。
不过，你们贵人都是这么大张旗鼓的，跑别人家里看热闹的？人太多了，青苑站在人群里，听不见前面裴光霁是怎么跟村长和陈家人说的，远远看着那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倒是这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小姐表情兴奋毫不收敛。
一群人先去陈家，陈家原先的位置刚起了地基，一家人就住在旁边的小草棚里。
村长对裴光霁解释：“……不是不借给他家房子，实在是他家住在谁家，谁家夜里总有咳嗽声、敲门声。”说着村长还打了个哆嗦，小声补充：“反正没找见人。”
不同于其他公子小姐的惊疑不定，裴光霁十分淡定：“咳嗽声可能是刺猬，敲门可能鸟类撞门，听见声音却找不到人也很正常。”
村长纠结的道：“我们也想过，可陈家人曾经见过青丫的鬼魂，我们好几个村民都亲眼见到青丫断了气，又自己走到山上给自己挖了坟安葬。”
“挖坟你看见了？”裴光霁问他。
村长摇头：“我们跟上去的时候坟已经埋上了。”
裴光霁没说其他，又找到陈家人问话，问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陈云呢？”
陈父小声道：“他病了，在里面躺着呢。”
“把他请出来。”裴光霁一发话，陈父只能把儿子搀扶出来。
其实陈云没什么病，就是不想见人。他脸色苍白的垂着头：“我觉得青丫没死，她就是故意装神弄鬼吓唬人……”
裴光霁挑眉，要不是他这半年来确实遇见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恐怕第一反应也是人为作怪。
陈母却坚信青丫成了鬼魂，她哭道：“她肯定成了鬼，要不然那么胖怎么飞得起来？！”
“胖？所以你嫌弃她，不想娶她？”裴光霁抓住关键信息，他收到的信息里提到了两家渊源和陈家的背信弃义，对程青外貌的描述很少。
陈云沉默下来，半晌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惊动官府了没什么可隐瞒的，他道：“她配不上我了，我想退婚有错吗？只是退个婚而已，她怎么可能跳河自尽？”
他冷笑，“不过是吓唬我，想让我娶她而已。”这些日子他精神紧绷整日胡思乱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断的说服自己程青没有死，世上根本没有鬼，都是程青自导自演，逼迫他娶她的手段而已。
裴光霁没去听他说什么，他琢磨着这群村民其实没看见程青葬了自己，也不确定她有没有死，活人装神弄鬼的手段却有很多……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符纸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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