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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决裂(1 / 2)

第169章决裂

169、

在那之前,容念从未怀疑过裴斟今。

在那之前,在容念看来,裴斟今是忽略不关注他的,因此在对方身边很放松。

他并不知道,房间的画像里有东西。

他只是不喜欢被注视,哪怕是被一副画像注视。

“呀,开、个、玩、笑。”裴斟今笑着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我绝对没有透过画像看哥哥你。”

但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不会因为是在开玩笑就消失。

裴斟今虽然笑着,但他此刻就像置身鬼屋。

人在鬼屋中,既想要被突然出现的鬼吓一跳,但又害怕突然真的出现了鬼。

他现在就是这样的,容念好像从未生过他的气,他太平静了,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他很想真的让容念生气一次,他忍不住地想要试探触犯容念的边界和底线,以此来确定彼此的存在和距离。

但这一刻,他能感觉得到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容念或许可能会真的生气。

他既想看到,他就要看到了,却又忽然不可避免地一阵恐慌,害怕真的看到。

那种矛盾又紧张的心理。

虽然,裴斟今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每个人都会在房间里安装监控的不是吗?

还有人会安装在自己的卧室里。

养猫的人为了能及时看到猫的状态而安装监控,太正常了。

他只是安装在了书房,这很正常。

他只是“忘了”告诉恰好住在那间卧室的容念一声。

但是,都是男生,即便被看见也没有什么吧。

至于照片,谁都会在朋友睡着时候拍朋友的脸吧,这太正常了。

裴斟今越想越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

他笑容仍旧像天使一样,灿烂而又阳光。

如果容念生气了,他有无数理由可以说服,不会有事的。

容念很平静。

就像真的没有生气一样。

就像以往任何一次让他感到,自己在容念那里好像什么也不是一样。

裴斟今甚至都要因此生气了。

但他又清晰知道,不一样。

容念离开了。

离开这个别墅。

裴斟今明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也失去感知,他站在那里,直觉感到自己好像犯了很大的错误。

他或许不应该被容念知道。

或许这件事在容念看来,是有那么点严重的。

他呆愣在那里,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温度和知觉。

然后,他听到已经要走出去的容念又回来了。

温暖回缓。

容念原谅自己了吗?

他就知道,容念不会真的怪他的,不会怪他太久的,在容念那里自己一定很重要。

只要这次容念回来,他再也不做可能让他生气的事情了,他再也不试探容念的底线和边界了,他……

走回来的容念仍旧没什么表情,平静地望着露出劫后余生笑容的裴斟今,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若有所思。

裴斟今笑着期待:“哥哥你不生气了?”

容念直视着裴斟今的眼睛,说:“嗯,我不感到生气。但是,不妨碍我觉得我应该揍你一顿。”

“嗯?”裴斟今迷惑。

然后,容念就真的一片平静,气息没有任何紊乱地,在一种非常理性的情况下,揍了他。

“你可以还手。”容念一边冷静地揍他,照着脸,照着全身每一处痛感强烈的地方,一边温和礼貌地说,“但可能没什么用。”

摄像头和监控的设备,在打架中途被拆和砸了。

那些光盘和画面,都被删掉,或者物理销毁。

被容念打的时候,裴斟今一直在笑。

他还手了,然后容念没有一丝留手。

但裴斟今却很开心。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感到兴奋和喜欢。

他看到了别人没有见过,也不可能看到的另一面的容念不是吗?

他果然触碰到了真实的容念,容念自己都不知道的真实。

他感觉自己像个野兽一样,但容念也是,他们是两个野兽。

暴力甚至产生了一种眩晕的美学感。

比任何时候都颤栗的快感。

他说不好他是要掐住容念,还是要抱住他,但容念一脚踹了过来,和他物理拉开距离。

裴斟今流血了,浑身狼狈,他躺在地上也在笑。

“打过一架,那是不是可以和好了?”而且,他还和容念更近了,应该是赚了吧。

容念的身上也有血,也受了伤,但他还平静地站着。

好像肾上腺素并没有在他身上产生过一丝一毫。

他脸上的神情始终平静,带着一点令裴斟今着迷的,疏离的倦厌,神秘而冷淡。

容念说了一句话,转身走了。

可能脑袋被打得有点脑震荡,裴斟今半天才反应过来,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没有和好。我们不是朋友,可能从来没有是过。”

“礼物不用还我了,当作是赔偿。”

裴斟今失神地眨了眨眼,流下的血糊住了睫毛眼睛,他有些看不清。

这是什么意思?

被拒绝了吗?

不是拒绝,好像是,被否定了,不仅是否定了未来,否定现在,还一并否定了过去。

否定一切,全部。

但这怎么可能呢?

他听错了吧,或者只是理解错了。

也可能,对方真的挺生气了,这次得多一点时间。

……

李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间别墅跑出来的。

还是,是容念替他出来的。

他只想赶紧跑,所有裴斟今的一切,就当是噩梦,再也不见。

但容念不。

“你不想打他一顿吗?”

李君本能摇头,比起报复,他更想划清界限。

万一对方要他赔医药费呢,他没钱的。

“没关系,你不是已经给了赔偿吗?生日礼物。”

李君迟疑,但他还是觉得很没有必要。

容念:“不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的话,他就不会知道这是错误的,以后还会对别人也这么做。”

这次李君的神情坚定了点。

容念却说:“嗯,其实我单纯只是想揍他。”

但李君没有动摇,他发现他其实也想。

暴力是不好的。

但有时候,暴力是真的很能解决问题,至少那一刻是真的爽了。

第二次走出去的时候,李君甚至觉得,他可能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别人给予的善意,也能活下去了。

只是忍受枯燥,寂寞而已。

但总比付出了真诚,得到这样鲜花下的腐烂要好。

李君以为跟裴斟今的事情就此结束。

最多,对方或许气不过想报复。

他甚至做好了,可能在放学后被裴斟今花钱请来的人打一顿的结果。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跟想象的不一样。

裴斟今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仍旧来找他。

在李君的印象里,裴斟今对任何要离开他的人,表现得都很无所谓。

裴斟今和死缠烂打这个词,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李君却在裴斟今身上看到了死缠烂打的极致表现。

他困惑,惊讶,也反感。

他发现自己比自己想象的,了解的,更加冷漠。

他甚至比裴斟今都冷漠。

哪怕全班,隔壁班,整个学校的人都用一种惊愕的眼神注视着他。

他竟然也能什么都不在乎。

他没有给裴斟今一丝一毫余地,不接触对方,不给对方见到自己的机会。

手机早还回去了。

他没想到裴斟今为了挽回竟然会手写信。

他写了很多,有时候一天甚至好几封。

厚厚的仿佛作业本。

多的是人愿意给裴公子转达,哪怕李君连拆都不拆。

李君自己都奇怪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冷静,超然,心平气和。

那段时间的感觉很奇怪,他感觉自己不是自己。

当然,裴斟今也不像裴斟今。

李君觉得自己像是和整个世界都隔着厚厚一层屏障,他在里面很安全,很安心,他竟然一点也不孤独。

就好像,那个屏障里本身就已经充满了能量。

他按部就班地上课写作业。

他甚至很奇怪,自己怎么会那么擅长甩开裴斟今和他钞能力下的追踪。

他一次也没有被逮到过。

直到裴斟今进入家里。

但他也紧锁着门。

继父敲门,和颜悦色让他和裴公子谈谈,妈妈也帮腔好朋友不要闹成这样。

“他安装监控,偷拍我,试图精神控制,拿我当猫养,也没关系吗?”

他竟然问出来了。

父母的神态变了几变,好像也是惊讶的,但最后却很镇定。

“这有什么,都是误会,裴公子很重视你的。朋友之间有些矛盾,小打小闹的,这才亲近呢。”

李君一个字都没听,只知道了一个结论,他们不会站在他这边。

他礼貌道:“好的,我会跟他谈的,但等我写完作业后。”

他关了房门,不再出去。

作业写一晚上也不一定能写完,所以当然也没有谈的时间。

裴斟今跟着他。

跟前跟后,一直跟他说话。

李君没有听,他完全当空气了。

他也很意外,他竟然能做到。

他下意识去找容念的身影,他有一种感觉,就像是容念在支撑他做到。

我其实已经有好朋友了,最好的朋友。

原来这就是好朋友,容念甚至不需要回应,只需要存在那里。

让他觉得如此心安,如此安全,灵魂充满力量。

他完全意识到了,他一点也不需要裴斟今,他甚至感到对方的存在是如此多余和碍眼。

比他所遇到的任何三观炸裂,言语奇葩的追求者,都更令人厌烦。

裴斟今的任何举止都是徒劳的,学校不可能允许校外人士这样存在感强地出现。

尤其裴斟今仿佛疯了一样,他越来越不像以前,举止过分夸张。

有时候疯得像在演什么偶像剧。

“容念容念容念……不要这么对我……”

李君听着对方在校门外哭着发疯的声音,在所有人窃窃私语注视下,毫无感情。

有一瞬,他好像变成了曾经的裴斟今,而裴斟今处在了那些被他分手的“茉茉”们的视角。

李君感觉,自己好像比裴斟今更无情。

但他毫无感觉,只有避之不及。

裴斟今不可能无限制闹下去,他迟早得回省城上学,他旷课太久了,他家里人不会不管。

果然,听说裴公子几次被抓回去,又自己跑出来。

刚过完年,天气很冷。

裴斟今站在雪地里等了很久。

家里只有李君在,他不给他开门。

裴斟今一开始会不管不顾,歇斯底里扰民,闹得所有人都对李君侧目。

很多人不明白,怎么男生跟男生谈朋友,也会搞得这样撕心裂肺。

后来裴斟今就不那么吵了,他开始改走自虐路线。

容念知道他在里面,那么冷,容念从前对他那么好,那么温柔,一定会心软的。

这样应该就会原谅他了。

但直到他晕倒,差点冻死,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

李君:“真的不管他吗?”

容念没有擡眼:“怕他死了,你可以报警。”

……

春天来了。

夏天也来了。

没有用,裴斟今一直觉得,他离和容念和好只差一点点。

或许下午,或许晚上,或许只要见一面。

或许明天。

最多三天,一周,他们会和好的。

容念那么心软,他看起来冷淡,实际上是裴斟今见过的最温柔的人。

是很好很好的人。

但没有。

但竟然一点也没有。

而且,越来越远了。

无论他是哭,是疯,是摔倒,是求他,容念都视而不见一样。

真正的视而不见。

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清楚地感知到,他和容念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总是做梦,梦到前一刻他们还好好的和以前一样在一起玩,但忽然之间,他对容念说:“可不可以等我一下,就一下。”

他有一件事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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