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齐乡低声说:“也学乖了。”
周君仁嗯了声,亭口镇一战,韃靼骑兵被刻意调集的鸟銃打散导致大败,不可能不提防。
所以现在韃靼骑兵掠阵,看似是在试探,实际上刻意的在鸟銃射程的极限附近停留,这是在引诱护卫军鸟銃发射,以此查探鸟銃的位置。
“不急,不急。”周君仁轻声道:“离午时还早著呢,让鸟统都先別动。”
“传令下去,轮番歇息,保存体力。”
西侧的四旅阵地,骆松所率的一团布置在阵地的东南方向,与一旅並肩,团副卢胜亲自率一营在中路,虽然在大沽河一战中受损极重,但从直属团调了一整个营过来,使得一营的兵力反而更多,主动请缨在最前线。
卢胜眯著眼盯著百步开外的韃靼游骑,心里有些失望,刚刚接到军令,鸟统不动——如果鸟銃不动,那就威胁不到韃靼骑兵。
三营的营正陈州有些无聊的坐在一辆特製的鸡公车上,嘴里嘀咕道:“韃靼倒是鸡贼的很!”
“不停掠阵,既是为了查探鸟銃所在,也是为了耗费体力。”
身后传来声音,陈州回首看见了麻夏,“夏营副说的是。”
陈州是第一批募兵的老人,倍磊陈氏族人。
“所以,周统领才会下令轮番休息。”大沽河一战后升任营副的麻夏继续说:“不急,不急。”
后面走过来的张邦士撇嘴说:“就站著——咱们护卫军还怕站著”
周围几个士卒都鬨笑起来,所有人都是从新兵营出来了,当年进了新兵营第一件事就是站军姿,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都已经习惯了。
“不样的。”麻夏笑骂道:“你知道韃靼骑兵逼近是真的还是假的”
“即使是假的,你们也会绷紧了身子,你们以为不动就不耗费气力”
“都坐著吧,正好这天气,不冷不热,躺著都挺舒坦。”
“说的有道理,不愧是军中后起之秀。”陈州阴阳怪气的说:“可惜跟著老十二,要不这一战后来一团吧。”
麻夏嘴抽搐了下,“陈营正说笑了。”
“没说笑,真没说笑。”
“滚蛋!”麻夏的上司三团一营正陈禄走了过来,骂道:“老九你也是有胆子,居然想抢我的人!”
陈禄也是倍磊陈氏族人,与陈州虽然是堂兄弟,但从小斗到大,入军也不消停。
掰扯了几句后,陈禄声说:“留点神。”
“还用你提醒!”
陈禄瞪著眼睛骂道:“让你留点神,照料下三兄。”
“噢噢。”陈州这才反应过来。
陈大有在大沽河一战后升任排长,不过还是在一团一营,这一战在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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