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仁心……”卢植哽咽道,“老臣惭愧。”
“都起来吧。”何婉将银剪递给身旁侍立的侍女,转身走向园中小亭,“此处清静,陪本宫坐坐。说说洛阳的事,说说……外面的百姓,还好吗?”
“卢公、皇甫老哥,还有岳父大人,您们先陪着太后娘娘说说话,我去处理些俗务。”张铮拱手笑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
“去吧,正事要紧。”卢植颔首应道,目光里带着几分了然。
张铮转身快步出了府,刚到门首,脚步未歇,扬声问道:“什么事?”
亲卫见他出来,忙上前一步,躬身禀道:“大人,沮授、田丰、王朗、赵云几位大人,这会儿都在刺史府候着了。”
“嗨,你看我这脑子!”张铮一拍额头,恍然笑道,旋即利落地翻身上马,“走!”
话音未落,他已轻夹马腹,那匹神骏的黑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载着他向刺史府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踏碎了街角的宁静,扬起一阵轻尘。
脚步刚踏入刺史府大厅,便见沮授、田丰、糜竺已按位次列坐,赵云则按剑立于侧,身姿如松,显然已等候多时。
张铮解下腰间佩剑递给侍从,见众人齐齐起身见礼,忙抬手虚扶:“刚回府处理了点琐事,倒让诸位久等了。”话语里还带着几分风尘未散的歉意。
沮授抚着胡须轻笑:“大人风尘仆仆赶回,私事公办本就难免,我等静候也是分内之事。”
田丰在旁打趣:“公与这嘴,是越发会熨帖人了。”
一句话逗得厅内众人都笑了起来,方才静候的拘谨顿时散了大半。
张铮落座主位,笑着摇头:“你们啊,三天不见就打趣起我来了。”说罢收敛了笑意,正了正神色,“言归正传,说说近来并州的情形吧。”
沮授率先欠身回话:“回大人,并州这半年算是稳住了根基。流民落籍的有三千余户,新开垦的荒地近万亩,赋税入库比去年同期增了两成,粮仓囤得扎实,具体细目账房还在核计,傍晚便能呈上来。”
糜竺跟着补充:“卧龙山铁矿日产精铁逾千斤,民用农具、军中甲胄打造都供得上;城外七个养殖庄子,牛羊猪存栏数比开春时翻了近一倍,军民肉食供应绰绰有余。”
张铮看向糜竺,眼底带笑:“大哥,你这大管家当得,真是咱们并州的活财神。”
糜竺却苦了脸,拱手道:“鹏举莫要打趣我。只是眼下后勤摊子铺得太大,民政、军需两头跑,手下人手实在周转不开,还请给我添几个得力的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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