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王家院前,一行五人正走在宽阔的大道上。正是陈文云等人。几人一路向东走去,不一会的功夫已来到郊区。张三木左右看看觉的这个地方颇为眼熟。只是许多年未回上京城,沧海桑田有些变幻让他一时想不起来。
张景天在前带路,左转右转两次后已是来到一处较为偏僻之地。四周荒草稀稀,其中有一棵三米高的绿树,树旁有一间简陋的小房子。张三木看到了,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脚下快步走到树旁。只见大树旁有三个土丘,两个较大,上面没有荒,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理过,前面立着吾弟张景严之墓和吾弟媳张汪氏之墓。另一个土丘较小埋的也不是很标准,上面更是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土丘前是一小块木板,那木板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已发黄变黑,木板上刻着几个字都变模糊了。隐隐约约能看出是“妹张淼之墓”左下角还有几个细小的刻字,不过已经看不太清是什么字。
张三木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眼泪纵横在两个大土丘前放声大哭。那声音悲凉无比,蒋雪莲听着也不禁红了眼眶,她向前走一步想去陪陪张三木,却被张景天拦了下来朝她摇摇头,轻声道:“让他一个人待会吧。”
蒋雪莲强忍着眼中泪珠点了点头。她怀中的雪玥有些不解的左右看看,小小的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意思。
陈文云心中暗叹一声也有些悲伤的感觉。他自懂事以来便在那暗无天日的山洞中度过,一直浑浑噩噩,直到一天机缘巧合之下被师父救回宗门之中。平日里和师父师兄们在一起他也没多想什么,可是眼下六哥对着亡去的父母失声痛哭。他却连自己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是否还活在世上都不知道。一想到这他就感觉自己像是一艘小舟飘在一望无际的汪洋之上,是那样的无助。
这时陈文云感觉自己脑袋被一只微凉的小手抚摸着,他抬头看去,见是雪玥正担心的望着自己。他心中一暖,悲伤的情绪散了一些。雪玥又挣扎了一番从蒋雪莲怀中挪到了陈文云怀中。
抱着雪玥,陈文云情绪稳定了大半他想:虽然不知道父母是否安好,但是我现在有师父,有师兄,有世界,有雪玥还有若云。有这么多爱我的,我爱的人。父母知道了因为也会为我感到自豪的吧。
过了半响张三木哭声已停了一段时间,他愣愣的跪在坟前,红着眼眶看上去颇为憔悴。许久后,他嘶哑的开口道:“大伯,谢谢你。”
张景天闻言带着蒋雪莲他们走了过去,他轻叹声道:“阿森,不用谢我。当年没能帮上你我很抱歉。”陈文云心中有些好奇,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并未开口询问。
张三木摇摇头道:“过去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张景天道:“以前我也觉的你太冲动了。可是后来跟文云聊聊心我才反应过来,如今的一代早不似我们那一代唯唯诺诺。面对不公之事你们会反驳会反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也是没错的。”
张三木摸着木板上那左下角的几个模糊痕迹,那里刻着几个字他一直记在心中。“兄张森立”。张景天继续说道:“上次族内有人提议移去你父母坟墓,我留意到了,便在他们动手之前将你父母移到此地。”
张三木道:“大伯之恩,张三木永记于心。”张景天叹息道:“阿森你真的要脱离张家?”张三木双目通红,咬着牙道:“张森已经死在父母离世的那天晚上,活下来的是和张家没有半点关系的张三木。”
张景天心有不忍,想开口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最终还是幽幽叹息一声。蒋雪莲见他情绪又有些激动,便跪在他身旁,握着他那有些颤抖的手。
张三木抬头看向蒋雪莲,轻声道:“阿莲,以前我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说是落魄家族的子弟,你怪不怪我?”蒋雪莲摇摇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更何况你的过去是这样的,这样的。”她性子柔弱从不会说什么伤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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