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蔺拾渊不紧不慢,拾级而上。
他穿了一件靛蓝长袍,袍子只在袍角绣了浮云纹,却看着贵气又沉稳。
他的亮眼,与信王连承泰完全不同。
信王是出生在皇家,王气雕刻出来的尊贵,骨子里有先天的傲慢,却因养尊处优,只有贵气而无精气神;是雕刻精致的泥胎娃娃,却因缺少猛火淬炼,成不了让人赞不绝口的青瓷。
蔺拾渊的贵气中融合了杀气,出现即带锋芒;他的尊贵是刀锋和战功带来的,是一场场鲜血的历练,给他增添的王霸之气。
再加上他身材高大魁梧,每一寸肌肉都透着力量感,很是给人威慑感,王霸之气展露无遗。
青凌的唇角再挽起三分,笑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我竟然没有看到你。”
他这样显眼,即使
蔺拾渊上了二楼,淡淡扫一眼那三人。
明明他此刻没有官身,可流露出的气质,却像是那三人矮了他一头。
信王不悦地皱了皱眉。
但他又一次亲眼看到姚青凌对蔺拾渊的另眼相看。
把他们全都晾在一边了;而且听她的话音,两人分明关系好得很。
难道真是看上这蔺拾渊了?
就听蔺拾渊回应姚青凌:“前面人太多,我从后门进的。”
后门是仓库,只有忙着上货的伙计。
但是伙计们扛着货包来来回回,灰尘不少。
蔺拾渊不嫌弃仓库脏,不甚在意地掸了掸衣袖沾上的灰尘。
信王:后门?啧啧。
他下意识想到权贵富户门内的腌臜,那些男男女女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就是在后门干的?
信王不屑地冷笑一声:“蔺拾渊,这你也好意思说?”
蔺拾渊转眸看过去,回应得十分平静:“信王在后门做过什么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么?”
对蔺拾渊来说,后门是战场实现奇袭的地方;派前锋队火烧粮草,消耗地方战斗力,扰乱人心,再正面攻打,形成合围,事半功倍。
信王:“……”
他以为这话够让他无语的了,岂料姚青凌的话,更叫他气绝。
“信王,你们还在啊,我以为你们都走了。”
陶、邵二人也是十分无语。
他们的存在感有这么低吗?
见面就说不认识,现在又当看不见。
对,一定是展行卓把她藏在深闺不见人,这才对他们没有印象的。
姚青凌这般无视他们,只是心眼小,故意气人而已。
偏姚青凌是真的不在意他们,往货架看一眼,叫了个伙计装了些礼盒送过来,对他们笑盈盈地说道:“刚才让三位撒银子,让三位破费了,怎么好让你们吃亏,空手而回呢。”
“来,这是南海的珍珠,虽比不上贡品,但绝对是拿得出手的上品。各位拿回去放着,或者赏给夫人小妾们,她们一定喜欢。记得一定要说,是在我这‘荟八方’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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