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想了会儿。
姚青凌对他有这么重要吗?
他拎着画,丢到了水盆里。
瞬间,水将画淹没,墨汁融开,再也看不出本来面目。
侍卫看着那画融了。
忽听信王问:“蔺拾渊这个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做得如何了?”
侍卫笑了笑,说:“还能如何?就跟王爷您想的一样。”
每天带着一队小吏游街。
不同的是,从前他坐在囚车里,如今还得靠两条腿走路。
遇上命案,抢劫盗窃案什么的,还得负责调查案子,城东城北城南城西,两条腿跑到抽筋。
按说指挥使是配备马的,可连承泰特意关照,就说马不够用,没马。
蔺拾渊能怎么着?
信王扫他一眼,淡声道:“我说的是,他与姚青凌的关系,他们翻脸了吗?”
信王这次出京,是查到了流匪的一些消息。
他现在更感觉,姚青凌跟那些流匪有关系。
只是他没有真凭实据。
蔺拾渊疾恶如仇,忠于朝廷,他会跟姚青凌翻脸吗?
侍卫说:“蔺指挥使如今忙得不可开交,姚青凌换了其他人去码头盯着。两人也没有往来的迹象。”
“蔺拾渊的妹妹,那个叫蔺俏的小姑娘,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了。”
“应该是被蔺指挥使叫回去了,听说姚青凌在聘请武师。”
其实很容易理解。
指挥使这个官位不大,但好歹是个官。按照京中贵人的规矩,女子是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的,掉身价。
那小姑娘再过几年就该议亲,舞刀弄棒的不好嫁人。
再说了,好歹是官员的妹妹,怎可给商女做护卫?
侍卫顿了下,又说:“应该是觉得被姚青凌欺骗了吧。她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这孩子生下来,他看着多膈应。”
再喜欢,也不愿意做现成的爹吧?
信王勾起阴冷的笑,蔺拾渊这么快就放弃了?
不是在码头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吗?
这时,一个穿着缎面衣裳的男人进来,看着贵气又土气,像在乡下收粮食的掮客。
他进门先跟信王行了个礼。
这人是信王分派在姚青凌庄子附近的暗探。
信王抬了抬下巴:“说。”
“王爷,庄子那边的村民在山上救了个女流匪,送去了庄子给姚青凌医治。但那女流匪心黑手辣,杀了看护的人,跑了。”
信王皱眉,对这消息没兴趣:“这也值得你来说?”
如今到处都是流匪,那些人又善于躲藏。再说了,他要抓的不是一个流匪,是一群。
难道就凭这一个逃了的女流匪,就说姚青凌窝藏朝廷钦犯?
暗探道:“怪就怪在,奴才听人描述,像是周姑娘要找的那个女人。”
信王微挑眉,这才露出一点兴味。
那红樱命很大,居然逃了。
那么,能逃到洛州吗?
暗探却话音一转,说道:“王爷是否安排了人,去跟庄子里的人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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