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行卓只说了声“走”,自顾自地朝门外而去。
鸣鹿连忙跟上,撤走全部守卫。
他见展行卓情绪低落,不敢问什么。
木兰院彻底地归于平静。
夏蝉忍不住啐了一声:“还有脸提孩子,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幸好小姐和离得早,不然等孩子生了,不知道要受什么委屈呢。”
虽然已有预料,可亲眼看到之后,更彻底看清楚展行卓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只是想要当爹的身份认证,至于对孩子好不好,就是另一回事了。
楼月端了热气腾腾的鸡汤过来:“小姐,快趁热喝,我撇去了油,鲜得很。”
她将汤碗放在矮桌上,姚青凌只需拿勺子就能喝了,不费力气。
青凌笑了笑,只是笑容很淡。
夏蝉对展行卓失望,她又何尝不是。
早有预料是一回事,真实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不管她愿不愿意,孩子有他一半的血脉,可他连犹豫都是那么的浅淡,连争取看一眼的机会都不提,只能说,没所谓什么失望,只是更心寒吧。
夏蝉道:“不过,展二爷肯定是要来争孩子的。”
不管他喜欢不喜欢这个孩子,他男人的颜面不能不要。
“幸好有那母子蛊……”她看一眼青凌。
青凌喝了口热鸡汤,热热的口感,熨帖她的肠胃,到四肢。
心情也没有那么恶劣了。
她淡淡的笑了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楼月:“对,以后的事,以后说。”
桃叶送御史夫妇回府后返回。
楼月也给她留了一碗汤。
桃叶说:“御史夫人过几天就来探望小姐。她说,等不到小姐去拜访。”
青凌点了点头:“邢大姐是真把我当亲妹子一样关心。夏蝉,挑一些好东西,明日替我送去。”
夏蝉:“高府尹那里也要送吗?”
青凌摇头:“不必。高府尹亏欠与我,他没立场跟我计较。”说着,她哂笑一声,“忠勇侯许了他大好处,他受不起我的大礼。”
夏蝉点头。
桃叶几口就喝完了热汤,抹了抹嘴,脸色尤显得气愤。
她道:“小姐,夫人就算关去了庄子,也不会安分的。”
“从前她就几次三番要做小姐的主,利用小姐给她自己谋好处。小姐回侯府后,她做得一次比一次过分。”
“这次小姐这样对她,她必定心怀仇恨,更不会放过小姐。”
“小姐,我们不能手软,就这样算了。依我看,斩草就要除根,永绝后患!”
有些人是不配心慈手软的。
她眼里闪过狠色。
桃叶是经历了事情的,自从能独当一面,手腕也越来越强硬。
夏蝉道:“可是,这梁子也已经结深了,若她们死了,所有人都会怀疑我们。依奴婢看,还是先按兵不动,等过些日子再说。”
“她们此番栽了大跟头,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了的。而且,侯爷正在气头上,保住她们的命,已经是顾念夫妻情分了。侯夫人不会连这些都想不明白。”
几个丫鬟叽叽咕咕商量了一番,接下来再做什么防范,姚青凌吃饱喝足,精神也折腾得差不多,便去睡下了。
等她再度醒来,丫鬟们早已不见,而她的身侧,蔺拾渊握着她的手,倚着床头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棱进来,那一缕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光影分明,像一座雪山按在他的脸上。
青凌轻轻撑坐起身,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落在他的鼻梁上,轻轻一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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