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大都被漕运老大把持,没那么容易搞到,通常只能找漕运老大租,让他们赚大头。
青凌保持怀疑的态度,这么巧,盛大河刚拿到户籍,就有送上门的好事儿?
说实在的,漕运的人都不好惹,都是恶霸,与水匪无异。
他们居然肯卖面子给盛大河这个陌生人?
“我找你来,是要你跟曹老大谈谈价钱。”盛大河说对方的价格他不满意。
到了那仓库,姚青凌看着傻眼了。
这分明是一座起过火灾的仓库,墙面黑漆漆的,木柱被烧得只剩下半边,踢一脚就能塌了;地面还汪着水,一看就是救火泼上来的。
角落堆着没来得及抢救的货,乌漆嘛黑的,看不出是什么。
这几乎是个废仓,要收拾起来,费劲费时。
怪不得人家不要,卖了。
盛大河已经安排人在打扫。
他兴致勃勃,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偌大的仓库,嗓门洪亮:“有了这仓库,就能干起来了。”
青凌却谨慎问道:“盛大河,你运气这么好,刚拿到户籍,就有烧过了的仓库?”
蔺拾渊打量了一周,淡声道:“该不是你为了得到这仓库,放火焚了的吧?”
毕竟这个盛大河是有前科的。
盛大河气急了:“你、你小子还是蹲大牢去比较合适!”
蔺拾渊淡淡地瞧着他。
盛大河气的鼻孔喷粗气,扭头对着青凌:“青凌妹子,你说呢?”
青凌绕着场地走了小半圈,抬手摸了摸墙面。
上面的水渍已经干了,距离焚烧过去多少时间,不能确定。
她回头看向盛大河:“我觉得不会是你。”
盛大河决心从良过回正常人的生活,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仓库,再给自己添一笔脏事。
他的户籍来得不容易,背后还有两百个多个人跟着他等着吃饭。
再者,虽说永宁寺的风头已经过去,却也没有全然过去。官府通缉的文书还在,他就算想干坏事,也得想想能不能还有运气。
买一个完好的仓库,和重新修建这仓库,所花银两都差不多了,没这个必要。
姚青凌有过庄子的那事儿,此刻十分谨慎。
她担心有人早就盯上了盛大河,用烧掉的仓库暗示他什么,引他上钩。
盛大河还不知道杨宽带人闹的事儿,听青凌一说,皱了皱眉毛:“还有这种事儿?”
青凌点头:“所以我才慎重,想要问清楚,你是怎么搭上那卖家的?”
盛大河道:“那是个南方来的老板。我派人打听过了,那老板财大气粗,不懂京城的规矩,在这儿得罪了人,被人报复了。如今他想甩了这仓库,转道去江南做生意,再也不来京城了。”
做生意,得罪人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外面来的老板,若没有京里的大人物撑腰,跟人嘴里抢肉吃,下场都不会好。
血本无归都算是轻的,有的关进了大牢,倾家荡产去赎人。
姚青凌也是得罪了人,头顶上还悬着一把刀呢。
她想到了展行卓,也想到了连承泰,轻叹一口气。
蔺拾渊望着她。
盛大河:“青凌妹子,你叹什么气。那南方老板干不好的事情,不代表我盛大河就干不好。老子有那么多兄弟,又有那么多钱……”
顿了顿,又笑嘻嘻地看着青凌:“还有你姚娘子这个朋友,老子在这码头就能立足。”
他还要坐着大船,把整个澧国的大江大河都走遍。
在盛大河的眼里,姚青凌是忠勇侯府的人,就代表了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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