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说你这种人伤心落泪都叫鳄鱼的眼泪,看似伤心,实则是在等待着猎物上钩,我不会继续当猎物的,我要和阿娘后面,阿娘才是真心实意的待我好,哪怕他们是利用我我也愿意跟在阿娘身后,心甘情愿叫她利用,而不是被你们当做小黄牛一样的利用。
而且,我已经快六岁了,我不是傻子,我也不叫傻丫,我叫姜糖,我喜欢我的新名字,还有阿娘阿爷和阿奶!”
话落,糖糖扭头看着姜娴,一把用力的搂住了她的脖子,两个人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
赵金娘都不知道这个小贱皮子嘴皮子还能这么溜!
姜娴微扬唇角,毫不客气的看向赵金娘:“听见了吧?糖糖根本不会跟你回家,更别说她的户碟和收养文书都已经变更,你就算告去官府,官府也不会站在你那一边,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糖糖现在都是我姜娴的女儿,生是姜家人,死是姜家鬼,你赶紧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姜娴目光一凌,再一跺脚,都感觉地都震了一颤。
赵金娘吓得两条腿直达哆嗦,看着糖糖亲昵的搂抱着姜娴,恨得咬牙切齿,哪里还敢再说些什么,撒腿就往家跑,一边跑一边指着糖糖怒吼:“傻丫你这个小贱货——唉呀——”
她一个脚下没注意,摔在地上还不幸的磕掉了一个大门牙,瞬间满嘴血和泥巴。
大家伙纷纷捧腹大笑起来。
等赵金娘一走,村民们心疼不已,没想到糖糖这么小的年纪在陈三癞子家竟然会受到非人的待遇。
几天前糖糖还是个衣着寸缕,还是春天单薄旧衣的脏丫头,来了姜家几天唇红齿白,皮肤白皙,梳着双丫髻,穿着红艳艳的新袄子和新鞋,仿佛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千金一样,哪里还有被赶出陈三癞子家的可怜和苦相,不仅自信多了,说起话来也和姜娴一样字字珠玑,清晰明了。
所以姜家和陈三癞子家到底谁家是想利用糖糖一目了然。
大家伙纷纷宽慰姜娴和糖糖几句便自行散去。
糖糖这才抬起头望向姜娴,还有姜顺德和钱氏:“阿娘,阿爷阿奶,糖糖表现的好吗?”
姜娴用力的在糖糖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嗯,表现的真棒,我们糖糖最棒啦,不愧阿娘这几天耳提命面的告诉你,要想让别人不欺负你,就一定要有条理,头脑清晰的说话做事,真棒啊!”
姜顺德和钱氏也笑着夸赞糖糖,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钱氏的眸中还蕴含着泪花,生怕糖糖刚才一心软就跟着赵金娘走了。
姜娴看穿娘亲的想法,笑道:“娘,你也不看看糖糖是谁闺女,再说她赵金娘想要孩子就要?当官府盖了大印的收养文书和户碟是摆设啊,我可以很放心负责的告诉你们俩,只要我不同意,哪怕是糖糖的亲生爹娘来了都没用,我才舍不得我们糖糖大宝贝离开呢!”
姜娴说完,又忍不住在糖糖粉嫩充满弹性的小脸上轻啄几口。
小孩子可真好亲呀!
糖糖顿时笑得咯咯直乐,露出两颗白色的小贝齿。
姜顺德和钱氏放心的笑了。
等吃过早饭,一家四口都换上了干净体面的衣裳出门去了桥头。
陈大牛赶着驴车早已经等候多时,一看见姜娴他们来了,还带了一个背篓,赶忙下车上前帮忙。
他们刚到桥头,对面环溪村的乔家一家三口也来了,连王媒婆都没喊。
虽然王媒婆人没来,但这婚事如果成了,到时候媒婆的红封少不了。
乔大山和王氏还特意换上了乔荀考上童生那一年新做的花棉袄和长袍,穿的如同城里富贵人家的太太和老爷,两个人十分不习惯,一点也没有村里人穿的对襟褂子和长裤舒坦。
乔荀还是一身书生气的直缀长袍,一根蓝色布带子竖起一头乌黑墨发,两根飘散的发带垂在身后走路时随风飘逸,浑身增添了一股清冷贵气。
几个人上了车,将整个车板子挤得满满当当。
两家人各坐一边,中间放着两个摆满猎物的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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