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义又走上前轻斥一句:“媛姐儿,不得如此无礼,祖父和父亲在家中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忘记了吗?”
俞媛媛被训斥得委屈撇嘴,指着姜娴说:“阿兄,这乡野女猎户身上太难闻了,而且常年上山打猎混迹的身上一股野兽味道,你知道,我身子骨一直不好,患有鼻窒闻不得这些臭味,若是引发旧疾怎么办?
而且我只是让天味轩的东家委婉点请走这位姑娘,她非要当众那么说我,说我是一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俞媛媛抱怨两句,顿时红了眼眶,眸中布满氤氲,好似受到天大委屈的是她一样。
周围的人一听,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远离了姜娴一些。
许是因为俞知义的原因,有知道青州俞氏是个规矩严明,家规森严的世家大族,一时之间也就自发的站在俞媛媛这边,纷纷都觉得姜娴说话过分了一些,而且俞媛媛似乎也并没有做错。
患有鼻窒之人确实对气味更敏感一些,稍有不慎就引发呼吸不畅,会特别的难受。
俞知义道貌岸然地冲着姜娴微微抬手作揖,算是打过照面,他笑眯眯地开口,话语里满是轻视和不削。
“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小妹在家中被宠坏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不过小妹确实自幼患有鼻窒之病,鼻子异常敏感,闻到一丝丝不舒服的味道都会引发旧疾,不如这样,我给姑娘十两银子算是补偿,请姑娘改日再来这天味轩酒楼如何?”
俞知义似乎怕姜娴不知道十两银子的概念,特意又补充一句:“像你们山野猎户,庄户人家,一年恐怕都挣不到五两银子吧,今日能够有幸得到十两银子,我若是姑娘你一定会拿钱走人,如此来年都不必焦虑生计问题,比起姑娘非要赖在这天味轩让人添堵得好,毕竟你身上的味道……”
俞知义根本没闻到臭味,却抬手掩住口鼻。
姜娴的脸色沉冷到极致刚要说话,她怀中的糖糖瞬间生气地倒竖眉头,抢先一步大声反驳:“你撒谎,我阿娘身上才不臭呢,我阿娘身上香香的,是丁香花的味道,倒是你,身上臭臭的,和臭臭叔叔身上一模一样!”
糖糖指着俞知义又说:“这个叔叔身上也是臭臭的,和臭臭叔叔一模一样,好难闻的。”
姜娴眸中闪过一抹意外,俞媛媛和俞知义身上一样臭那也就是说,他们参与了换乔荀的命格吧?
俞媛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羞愤难当伸手指着糖糖吼道:“你哪来的小贱丫头,你竟然敢这么说我,本小姐今天非要将你们母女赶出去!”
话落,俞媛媛冲着秦镖头他们发威:“你们还不赶紧赶走这对母女,她羞辱你们天味轩的贵客,你们是死人啊?”
秦镖头他们几个顿时又上前一步,脸色也严峻不少。
天味轩的人也不是傻子,这个节骨眼帮谁自然心中有数。
糖糖直接张开双手挡在姜娴面前,冲着迎面包围上来的七八个大汉怒吼:“我不允许你们欺负我阿娘,糖糖要生气了,糖糖生气后果会很严重的!”
小丫头刚说完话,秦镖头几个人以及俞媛媛他们的印堂一片漆黑。
姜娴都震惊了,没想到糖糖一生气威力会这么大。
只是糖糖身上的金光也削弱了不少,许是因为戾气很大的原因?
她赶紧护住糖糖,冲着她温柔开口:“糖糖乖,阿娘不是告诉过你么,咱们不跟不讲理的人一般见识,此地不留咱,自有留咱处,咱们走就是了,你别气到了!”
糖糖嘟囔着小嘴甚是委屈心疼地搂抱住姜娴:“阿娘,糖糖不喜欢阿娘受欺负!”
“好,阿娘也不喜欢,你别气坏了身体啊!”
反正秦镖头这几个人都要倒大霉了,姜娴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和俞家的人起冲突。
乔荀忽然走上前一步,目光冷漠逼人地盯着秦镖头他们不客气道:“滚开!”
秦镖头他们几个人微微一怔。
沈君熹不甘示弱地也上前一步,看向秦镖头他们说道:“我和你们朱东家是忘年交,姜娴从未惹事胡闹,不应该被你们天味轩这般屈辱对待,你让朱东家来处理眼前这个事情,否则从今往后松鹤堂和天味轩就此绝交!”
秦镖头面露为难,看着沈君熹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立即叫身旁一个小矮子快点下楼去通报。
乔荀则是推开了秦镖头,目光沉冷的直逼俞知义和俞媛媛。
旁人或许不清楚,还以为俞媛媛真是说味道,但乔荀清清楚楚。
俞媛媛不过是看见自己和姜娴在一起,报先前的拒绝和羞辱之仇。
而俞知义窃夺自己的命格,如今成为沽名钓誉的乡试解元,在这里作威作福,乔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缓缓抬头看着兄妹俩开口:“俞解元,俞小姐,你们有什么直接冲着我乔荀来就好,何必刁难与我同行之人。”
话落,乔荀侧眸扫了一眼俞媛媛:“俞小姐,我想你也不想你所做之事传得满城皆知吧?趁我现在还没发怒,请你和你兄长立即离去,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一切。”
俞媛媛顿时放大瞳孔,不敢置信地盯着乔荀,小脸失去所有的血色,气得发颤跺脚:“乔荀,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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