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闻此言,莫屠人的声音中充满了自嘲,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无论是天赋异禀的玄宁,还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在宗主眼中,都不过是用来统御万剑宗的工具而已。
黄金大世降临,万剑宗入世在即,他必须精心布局,步步为营,为的就是更好地巩固自己在万剑宗的权势!
这些年来,我们何尝不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枚棋子?
"
三人之间的沉默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韩泣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郁,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内心的挣扎显而易见。
最终,发出一声沉重至极的叹息,那叹息声中包含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
"事已至此,我们与玄宁之间这些年的恩怨纠葛,看来只能就此作罢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
"不!
"
韩泣的话音还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陆清霜便以斩钉截铁的语气打断了他。
她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冽,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不可动摇的决心:
"这个玄宁,我们绝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必须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
"师尊,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
韩泣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连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剑无痕虽然通过一系列手段剥夺了裴嫣然的实际权力,并暗中指使陆清霜和莫屠人对她进行打压,但这些手段的真正目的并非真要置她于死地,而是为了让裴嫣然在重重压力之下主动臣服于剑无痕的权威。
以剑无痕那深不可测的实力,若他真有杀心,只需轻轻一挥手,便能像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易取走裴嫣然的性命。
这一点,在场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剑无痕的意图已经表达得如此明显,几乎可以说是昭然若揭,但陆清霜却仍然坚持要置玄宁于死地,这番话无疑是在公然违抗剑无痕的意志,其严重程度不言而喻。
"宗主借我们之手,目的是要让玄宁臣服于他。一旦玄宁正式拜入宗主门下,他作为荣誉剑主所拥有的实际权力,必然会全部归还,这是毋庸置疑的。
"
陆清霜目光如炬,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击在另外两人的心上:
"但到那时,玄宁不仅拥有过人的实力,还掌握着实权,以他与我们之间这些年的恩怨纠葛,我们怎能高枕无忧?
他若得势,第一个要对付的必然就是我们!
"
听到这番入木三分的分析,韩泣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不安,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宗主命我们打压玄宁,可我们最终却要取他性命。若此事败露,我们韩莫两家必将遭受灭门之祸。这...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
"强者之路,从来都是荆棘密布。万剑宗从不缺少天赋异禀之人,但最终能真正成为强者的,却是凤毛麟角。
"
陆清霜冷冷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玄宁确实天赋过人,但他能否成长为真正的强者,还是未知之数。我们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
"只要我们谋划周密,行事谨慎,就能瞒天过海,即便是宗主也难以察觉!
"
陆清霜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眼前二人,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三人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冷锐利,同时迸发出一股决绝的杀意。
这一刻,他们仿佛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一个危险的计划正在他们心中成形。
彼时,身处千里之外的裴嫣然,正独自一人静坐于幽静的庭院之中,对玄宁宗内暗流涌动的局势全然不知。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世界里,丝毫未曾察觉到一场针对玄宁宗的致命阴谋正在阴暗处悄然酝酿,如同毒蛇般暗中窥视着时机。
此刻的她已完全进入深度修炼状态。周身灵力如潮水般涌动,纯净的能量波动充盈着整个庭院,在月光下泛起阵阵涟漪。
那柄太初残剑静静悬浮在夜空中,剑身晶莹剔透,宛如最纯净的灵光凝聚而成,不染一丝尘世杂念。
嗡!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瞬间,裴嫣然体内突然迸发出一道耀眼夺目的白色光柱。
这道蕴含着极致剑意的光芒直冲云霄,在触及太初残剑的刹那,人与剑仿佛产生了灵魂共鸣,完美地融为一体。
太初残剑的气息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化作一道极致之光,在夜空中划出惊艳的轨迹。那光芒轻盈灵动却又锋利无匹,仿佛能轻易洞穿世间一切阻碍,凌厉的气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收!
"
随着裴嫣然缓缓睁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一声轻喝,太初残剑应声而落。那道刺目的白光也随之渐渐内敛,将所有的锋芒与神韵都深藏于剑身之中。
"那道光,便是太初剑意!太初便是光!
太初剑意也是光之极致的体现,追求的是轻灵迅捷、锋芒毕露的境界;而冥皇重剑则截然相反,暗之本源蕴藏着无尽的重压,更注重以绝对的力量破除万般法则。
"
“可惜,是暗之本源,若是光之本源...不可想象!”
裴嫣然凝视着手中的残剑,若有所思地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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