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抉择二位自行斟酌。”
说罢身影悄然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雅间内,只剩下张李二人,面色变幻不定。
数日后,朝堂风云再起。
先是几位御史联名弹劾水师参将王浚纵兵抢掠番商。
要求严惩并质疑摄政王陆丞用人不当,治下不严。
紧接着,乌斯藏方面突然再次遣使。
态度强硬,声称收到匿名举报,言大周摄政王陆丞早在龙溪关事发前半月,便已得知河水有毒。
却为掩盖边关守将失职,故意隐瞒。
致乌斯藏数百军民无辜惨死,要求大周严惩陆丞给乌斯藏一个交代。
同时宫内亦有流言传出。
言某太妃向陛下哭诉,摄政王权势过大,连先帝嫔妃亦需仰其鼻息,长此以往恐非社稷之福。
三管齐下矛头直指陆丞。
武安帝面对乌斯藏使节的质问和朝堂内外的压力,虽仍信任陆丞却也难免心生疑虑。
“太傅,龙溪关之事,您当真早已知情?”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陆丞轻声问道,眼中带着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陆丞心中凛然,知道对手的复合终于来了。
他面色平静,躬身道:“陛下,臣若早知河水有毒,岂会坐视关内军民乃至乌斯藏百姓中毒身亡?
此乃构陷之言,欲离间陛下与臣破坏两国邦交。
请陛下明察。”
“那番商被抢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此事臣已命刘滚严查。
若确有其事,定按军法严惩不贷。
臣相信刘将军治军其中或有隐情。”
皇帝看着陆丞坦荡的眼神,心中稍安,但眉宇间的忧色并未散去。
“太傅,如今内外交攻,您要多加小心。”
“谢陛下关怀。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臣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国。”陆丞语气坚定。
退出御书房,陆丞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对手这次的手段,更加阴狠毒辣,不仅利用外邦施压更在宫内煽风点火。
“王爷,情况不妙。”
莫言迎上来低声道,“弹劾刘将军的奏章越来越多,乌斯藏那边态度强硬,宫内流言也对您不利。
显然是他们串联发动欲置您于死地。”
“我知道。”陆丞冷声道,“查清了吗?
那所谓的匿名举报来源,以及宫内流言的源头?”
“乌斯藏那边的举报,据我们安插的细作传回消息,是经由一个西域商队传递。
商队首领与之前百花阁一名失踪的管事有关。
宫内流言则最早是从伺候那位太妃的宫女口中传出。”
“果然还是他们。”刘滚怒道,“王爷,让末将去把那太妃抓来?”
“不可妄动。”
陆丞打断他,“对方正希望我们自乱阵脚。
对付阴谋唯有以阳谋破之。”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莫先生,你立刻亲自去一趟乌斯藏。
面见其赞普将龙溪关一案所有证据。
尤其是成国公余孽私铸火器排污入河的铁证,以及他们此刻构陷本王的阴谋,原原本本告知赞普。
乌斯藏赞普并非昏庸之辈,当能明辨是非。”
“属下明白,即刻动身。”
“刘将军,那名被弹劾的参将王浚现在何处?”
“已被末将暂时停职看管在营中。”
“带他来见本王,本王要亲自问话。”
很快参将王浚被带到陆丞面前。
他年纪不大,脸上带着委屈与愤懑。
“王爷。
末将冤枉。
那日巡海确是遇到一艘形迹可疑的番船。
拦截检查时,对方率先攻击我等才被迫还击。
所谓抢掠纯属子虚乌有。
那几名番商实为海盗眼线,已被末将扣押正准备审问。”
陆丞仔细审视着王浚,见他目光坦然不似作伪。“可有证据?”
“有交战记录,以及从番船上搜出的海盗信物为证。
末将正准备呈报。”
“立刻将人证物证移交莫先生属下,连同你的辩词一并整理成册。”
陆丞冷眼扫了过去:“此事本王替你作主。”
处理完这两桩急务,陆丞又将目光投向宫内。
那位太妃他记得其娘家似乎与成国公府亦是远亲。
“是时候,再见一见那位老朋友了。”
陆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指的自然是幽禁西内的太后昭月。
虽然太后神智时好时坏。
但或许能从其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其旧党以及宫内某些人联系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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