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休息怎么还会这样?是不是你又乱动了?”她一边埋怨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
果然伤口已经裂开了。
“抱歉,方才身边没人,我想起身倒杯水喝。”
他满脸歉意。
姜栀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萧玄佑,深吸一口气,“我不是在怪你,只是外面都有下人守着,你身为太子随便使唤一声就行,哪里用得着自己动手?”
“孤遇到的刺杀太多了,身边并无多少可信之人,”他瞳仁漆黑,“除了你,孤谁都不信。”
姜栀唇瓣张了张,彻底没话说。
只能取过旁边的药小心翼翼地替他上好,又重新包扎了一遍。
做这些的时候萧玄佑一直乖乖配合,低垂的视线看着她。
他不由在想,以前的自己到底多浑蛋,才让蝉衣这般怕他想要逃离他?
“孤让闻泉去买了些炸糖糕和酪干,刚出炉的还热乎着,你要不要尝尝?”
“闻泉打了只雪狐,孤让他请人做成围脖,等拿回来你围上肯定很好看。”
“爻城的天气太过干冷,听闻爻城女子最爱用玉容膏,孤已经派人买了放在你房中。”
他絮絮叨叨说着,姜栀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太子殿下,”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段时日我照顾你,只因为你是为我受的伤,我只想偿还了你的这份恩情,你不必再做其他的。等你伤势好转,我们便再无干系了。”
这种话若是放在以前,萧玄佑定然会怒意勃发,甚至还会好好惩戒姜栀让她再也不敢说出这种话。
姜栀也正是了解他的性子。
她在试探。
萧玄佑说再也不会违背她意愿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看到萧玄佑果然表情怔了怔,眸光变得幽暗,嘴唇紧抿,呼吸起伏。
房间内的气压低下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忽地低笑一声,“孤知道。”
“这些不过是因为最近你照顾上心,孤聊表谢意而已,你若不喜欢尽管丢了便是。”
他声音平淡,似乎只是在讨论一件无足轻重之事。
姜栀惊愕。
萧玄佑真的转性了?
她这么说竟然都不生气?
“闻泉,”萧玄佑唤了一声,“纪小姐不爱吃这些,拿下去丢了吧。”
姜栀拦住他,“额,也不必如此浪费。”
她捻了一小块酪干放在口中,果然奶香浓郁,带着微微的焦甜,绵密又有嚼劲。
“好吃,多谢太子殿下。”
萧玄佑便忍不住低低笑起来,“既然喜欢,我让闻泉多买些,也可带给其他人尝尝。”
他猜得果然没错。
蝉衣就是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当初他态度强硬,只想着让她听自己的安排,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导致她反抗激烈,两次死在自己眼前。
他是真的怕了。
既然磨不平她的性子,那便只能磨自己的。
“对了,”他又想起一件事,“孤记得陆大人受伤的时候,你给他研究了不少吃食,不知孤有没有这种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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