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能强求,祝你幸福。”他最后看了一眼她,甩了一下袖子,正了正头顶的白孝布,打开房门跨步走了出去。
这是冷蝶双没有想到的结果,她万万没想到他是如此绝情,她感觉自己忽然变成了一个婊子,是被他嫖了之后,连嫖资都没扔给她的婊子。
这是莫大的羞辱,她在他眼里,就是这样不值钱吗?眼泪,开始变冷,这是上天对一个千金小姐的无情捉弄,有那么多贪恋她的人和父亲提过亲,可她却偏偏爱上一个不爱她的人,她暗骂自己,你怎么那么贱!
可是泪还没干,她便如此安慰自己:或许是丧父之痛让三爷无心爱抚自己,是自己太着急了,她要等他回心转意,她相信他迷恋着自己的身体,她相信整个青云县只有她冷蝶双和他门当户对。
三天之后,依照风水先生所说,沙家无比隆重地给老镇长沙向尧出殡,沙行云并没有在老爹的坟头前上演一场血祭,还是因为风洛花,他不想当着她的面去杀风羽亭,因为她是他最尊敬的女人。
事出之后,风洛花来找过他,问怎样才能放过风羽亭,有没有解,他告诉她,无解,就算他杀的人里没有他们的爹,也无解,杀人偿命没什么可说的,这件事牵扯太多,都已经轰动县城,死刑,只待择日执行。
风洛花甚至跪下来求他,求他放过自己的弟弟。
“那爹在地下能答应吗,不是我让他死,是他自己找死,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至少我没有你弟弟做得绝,风家还在。”沙行云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的话是暗有所指的。
风洛花听完他的话,再也无话可说,她心知肚明,就算弟弟是主谋,但他这样做也定是事出有因,因为当晚沙家的反扑很显然是精心准备的,弟弟是跳进了一个陷阱。
最后,她求他,希望弟弟临死前能见他一面,好歹姐弟一场,然后就不再过问此事。
虽然沙行云知道,就算她有天大的能耐她也翻不了案,但他还是不想她从风羽亭嘴里听见什么,因为风羽亭知道的实在太多。
所以他推辞风洛花说:“他是麒麟镇近年出现的头号重犯,任谁也不能接近,希望二嫂理解下,你还是避嫌吧,免得日后为难,我只知道有你这个二嫂,不知道你是风家的千金。”
风洛花知道救人无望,沙行云已经给了她最大的面子,换了是别家,说不定沙行云已经用抄家灭门报复,她知道他的手段,他不再是多年以前她牵着手的那个没有心机的小男孩了,现今的他,是一头成熟的野兽,他的爪子锋利得可以撕碎一切阻碍他的人。
安葬了沙向尧之后,麒麟镇的土豪乡绅们公推沙行云为下一任镇长,县里面也是这个意思,冷思明在委任状上签字并盖上了县长的大印,没有谁能阻止沙行云成为一镇之长,沙家的根基是不可撼动的,麒麟镇没有哪个人敢同他去争抢这个位置。
沙行云顺理成章地成为麒麟镇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地方官。
三七一过,大爷沙行文携家眷返回省城,他要办的头一件大事就是动用关系,组织人马去剿灭浮云山的残匪,那是不得不除去的心头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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