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咿！”
银光如剑，一闪而逝。泡沫栗鼠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撞得腾空翻滚，毛发炸起，落地时连小嘴都还半张着。
对方刚喊出一句“不好，泡沫栗鼠——”
话音还没落，下一秒，只听“砰”一声，泡沫栗鼠被伊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飞，空中还带出几团残余电光，直直落地，晕眼冒圈！
齿轮组上的摄像装置还未来得及自动聚焦，泡沫栗鼠已经落地。
数据记录条在卡顿了两秒后才显示“战斗结束”，底栏甚至一度发出过载提示音。
观众席炸开了锅。
裁判哨音响起！
“泡沫栗鼠丧失战斗能力，胜者——姬冥选手！”
……场面安静了两秒。
大屏幕延迟了一下，观众席响起了一片低语：
“……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录像卡了？”
“等等，泡沫栗鼠是倒了吗？”
解说席上，一名系着联盟徽章的女主持迟疑地看向回放设备：
“呃……我这边的镜头显示刚才伊布好像是发动了电光一闪……然后……”
另一名实况解说员大声补充：
“不不不，观众朋友们，姬冥选手的伊布速度已经突破了系统分析下限，齿轮组的记录模块刚才显示‘能量判读失败’，我们可能……刚刚目睹了一次超常规秒杀，看来我们目睹了一匹黑马的诞生！”
然后周围旁观的人群响起一片“哇——”“好快！”的惊叹，热烈的掌声铺天盖地而来。
但场上的姬冥却像没听到一样，整个人呆站在原地。
“……哈？”
他望着一脸骄傲甩尾巴的伊布，又看了看对面已经撤回泡沫栗鼠、神色茫然的对手，喉咙像是卡住了什么。
“就……就这样？结束了？一击？”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出声。
怎么跟幻境里不一样……？
电磁波呢？泡沫栗鼠的速度和缠人的迷人招式呢？还有巨声，摇尾巴，撒娇……
他的脑海中全是那些幻境中曾见识过的、堪称噩梦的对战画面，那些从各地召集而来的强者、那些动辄天花板级别的操作，还有矢神水心带着他复盘时的那句：
“太慢了，你再晚半秒就要被秒了。”
可刚刚……伊布才冲出去而已，只是一个试探，对方连指令都没说完……？
伊布则跑了回来，一副“我好棒快夸我”的样子，尾巴都翘得高高的。
“咿~布咿！”(??????)??
伊布得意地绕着姬冥蹭了两圈，尾巴一晃一晃，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
“呃、呃……做得很好，伊布……”姬冥抬手，有点机械地摸了摸它的头。脸上是笑，但笑得比哭还僵硬。
裁判搭乘在齿轮组上过来，示意双方退场，姬冥带着伊布走下战台，后台的几位选手还在讨论刚刚那场“秒杀”，他路过时耳边不断飘来——
“那只伊布好快……”
“不是说泡沫栗鼠有速度优势吗？”
“简直像没出招就结束了……”
“这人谁啊？有人知道他是……”
姬冥一路点头致意，一言不发。
一直走到后台走廊尽头的长椅上，他才坐下，一屁股陷进椅背里，长出一口气，仰头盯着天花板。
“我……好像搞错了什么。”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这真的是比赛？这真的不是哪个训练馆的对练？伊布……刚刚是不是只是“热身”？
“布咿～？”伊布跳到他膝盖上，抬头望着他，一脸“你是不是不开心”的疑问表情。
“不是不是……”姬冥拍了拍它的头，
“你做得真的很好，只是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想起幻境中的那些画面：
——那只气场爆裂的烈咬陆鲨，用一次龙爪就把师父的巨沼怪打飞三米；
——那个踩着气流飞跃而来的比雕，仅仅一次烈风就击退整场战局；
——还有那些被矢神水心评价“基础操作”的战术配合、精准换位、属性压制……
“……原来那些都不是正常水准啊……”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教材”根本不正常啊！
矢神水心从第一天开始给他接触的就是馆主级、天王级，甚至是冠军级的对战录像；幻境里更是塞满了各种花里胡哨的组合拳，连普通技能都能打出特效级操作。
而自己，一直以为“训练家就该是那样的”……
“我还以为每一场对战都要搏命，结果第一场就直接碾了。”
他苦笑了一下，目光终于缓缓恢复了清明。“看来……该重新调整一下节奏了。”
裤兜里插入了替身芯片的手机发出轻声提示：
“胜场数据已登记。当前小组积分：1胜0负，正等待对手匹配更新。”
“谢谢你。”姬冥点头，然后看向伊布，伸出拳头。
“这一场，不算测试，也不算真正的战斗。”
“我们就当是……为接下来的‘真正比赛’，热了热身。”
“布咿！”小狐狸凑上去轻轻蹭了他的拳头，一人一狐在场下默契击拳。
远处下一组对战即将开始，电子大屏上跳出新一轮编号。人声鼎沸的赛场外，阳光洒在少年的发梢，照出一丝刚刚从混乱中苏醒的坚定光芒。
他抬头看向昨日矢神水心离开的方向，心中默念：
“谢谢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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