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绝不会突然想出要带宗政炀去冬猎,毕竟从前十几年都未曾带过,若要宣扬国威,岂不是错过好多机会?”承安侯敲了敲桌子,“我估计是有人在雍帝面前说了什么,既然宗政炀想参加冬猎,必然是做了什么准备,这次冬猎绝不简单,万不可大意。”
“赢了冬猎的人,向来可以向雍帝求赐一道恩旨,莫非宗政炀的目的是这个?”裴景淮摸着下巴,想了想,继续道:“可又是什么原因,促使宗政炀生了这样的念头,是不是跟北秦有关?北秦王的行为已经刺激到他了,所以他必须开始行动了?”
顾清瑶瞪大眼睛,“他被困在皇宫,还能得到外界的甚至是北秦的消息吗?皇宫岂不是跟渔网一般漏洞百出?”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参与到夺嫡中的人。若是没有手段,他怕是活不到现在,不管是他自己的人,还是同盟的人,能为他所用就已经说明他的能力了,要知道,当初他来东离的时候还是孩童,而且独身一人。”
裴景淮的话让顾清瑶心中一沉。
她还是小瞧了夺嫡。
她以为避开前世的事情就足以保证安全,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她选择了与前世完全不一样的路,不同的选择就会引发不同的结果,如今她的前路,已经没有可以参照的了,她所倚仗的前世记忆,此时已经用处不大。
不过,她亦不是前世的她,如今她有了充足的底气,无论前方如何,她定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瑶儿,你在想什么?”
看到顾清瑶走神,裴景淮关切道:“可是在担心宗政炀的目的?”
顾清瑶回过神,见裴景淮和承安侯都看着自己,便笑道:“他有何目的,等他露出狐狸尾巴就知道了。我不过是想起了从前在江州的时候,阿爹阿娘从不曾跟我们说起过这些事情,我们偏安一隅,总觉得夺嫡这种事情与我们相距甚远,却忘记了,阿娘是长公主,生来便避不开,所以有些感慨罢了。”
“阿瑶,容与,你们且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护住你们几分的。”承安侯朗声一笑,“承安侯的爵位,你们若是想要,那就续下去,若是不想要,便在你们这一辈终了吧。声名都是外物,只要你们在,裴家顾家就还有未来。日后若真到了那一步,不要犹豫,纵使没了这爵位,你们也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因为你们靠的是自己,不是这冷冰冰的名头。”
“没了爵位,父亲怕是只能回阜川陪祖父了。”裴景淮笑道。
承安侯身子一僵。
“不一定要回阜川,我跟你母亲,还有玉棠去游山玩水也好。”
裴景淮侧过头,附在顾清瑶耳边,用承安侯完全可以听见的声音道:“我听说想,父亲最会惹祖父生气了,老宅那个祠堂,他进得最多,听说他以前还在里面特意备了一个筐,放了好些吃食,就是用来防范着跪祠堂没东西吃。”
顾清瑶强忍笑意看向承安侯,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咬牙切齿说了一句“那是老子未雨绸缪”。
一瞬间,屋子里的氛围变得轻快起来。
……
屋里正聊着,云氏和林姨娘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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