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几瓶白酒都喝完了,大家也都有了醉意,没一勺才姗姗来迟。
张学强特意看了他的脸色,顿时心里有了数,示意三亮倒酒。
三亮倒酒的功夫,张学强低声对樊子君道,“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你留下,我和二伯聊点事!”
樊子君知道张学强有正事,立刻悄悄传话给黄三他们。
其他人都知趣的纷纷告辞。
没一勺愣了一下,站起身说道,“老少爷们,咋地了,不欢迎我,我一来咋都溜号了?”
张学强拉住了他,冲着众人一努嘴,“累了就回去歇着,我陪二伯喝两杯。”
包括三亮在内,都走了,包间里只剩下了没一勺、张学强、樊子君。
张学强道,“二伯,我让他们都回去是为了方便和您单独聊几句。”
没一勺闷了一口酒,哈着酒气,仿佛在排泄心中的愤懑。
“你想说啥就直说,咱又不是外人!”
张学强配着抿了一小口,“我可听三亮说了,这次您是光荣榜上第一名!”
没一勺知道儿子误会了,可张学强却知道那张纸上是什么内容,先前他还给张学强吹过呢,谁走他都走不了。
这下可好,当场打脸,当即老脸有点挂不住一阵青一阵红,手里攥着筷子咯吱直响。
张学强道,“二伯,您可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损您,有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您应该听说过吧!”
没一勺点头,语气有点古怪,“学强你的意思,这还是好事?”
张学强缓缓点头,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大好事,天大的好事,二伯您发迹的时候来了!”
说着给没一勺满上酒,还和他碰了一个。
没一勺如果不知道张学强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又特别照顾他儿子,能一巴掌抽过去。
他嘴角抽了抽,喝了杯中酒,“哦,学强你二伯见识少,你给我好好说说,怎么就是好事了?”
张学强道,“远了我不说,这事弄好了您能发一笔,给三亮弄两间结婚的房子没问题了!”
没一勺家里就住了两小间,眼看着孩子越来越大,婚姻大事愁得他们两口子白了不少头发。
听到张学强这么说,没一勺的眼中出现了亮光。
“怎么发财,你说,我听着!”
张学强道,“就两个字——承包!”
嘶!没一勺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搞资本主义嘛,上边肯定不愿意啊,这可是违反大政策!”
张学强压低声音道,“您觉得计划经济还能坚持多久?”
没一勺可不是没见识的人,反而他接触的人多,经常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抹着鼻子低声道,“越计划越困难了,凡是有点本事的都不想吃大锅饭!”
张学强竖起大拇指,“您有眼光,我可以明着告诉您,现在大政策虽说不允许,可是到处都有人搞小动作,比如郊区好些大队自己都搞了榨油厂、挂面厂、点心厂。
外省还有生产队搞土地包干,干得多收入就多,人家那积极性,比过去强多了!”
这些事没一勺也听过一耳朵,可没人敢明着讨论。
他轻声道,“上边就不知道?”
张学强戏谑一笑,“您说呢,能不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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