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枚玉简,姜音回了盛华园,失魂落魄地坐到了听涛阁不远处的亭中,望着听涛阁出神。
厌火无疾还躺着那上面,也不知他什么时候醒来。
或许,等他醒来了,父王就会与厌火订下他们二人的婚事……
“在想什么?”,天水昌荣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一撩衣袍坐到了姜音旁边。
“你说,同样是王子公主,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厌火无疾变成这个样子,厌火王不仅派心腹前来看顾,还设法要救他回去。
而他们……
姜音的目光落到天水昌荣脸上,面上不由显出几分怜悯来。
天水昌荣不明所以,勾唇轻笑,“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的父王派人联系过你吗?”
天水昌荣的笑容僵了片刻,面上流露出一丝悲伤。
姜音认为没有,因为天水昌荣被看管的很严,并且灵力被封。
“你怨吗?”,姜音接着问。
“这么多年以来,早就看淡了!”,天水昌荣摇头,笑容带几分讥讽,“再说了,我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卑贱得不能再卑贱的人族奴隶而已,我也不过是他手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孩子,根本没有怨的资本。但是……”
天水昌荣顿了顿,看向姜音,目光染上恨意,“我恨他!”
即使知道这恨意不是对自己,姜音却好像被这冰冷的恨意冻住,“为,为什么?”
天色渐暗,湖水正在涨潮,深蓝色的水一波又一波扑向这水上亭台。
姜音以为天水昌荣不会回答,将目光落到了无边的湖面上。
天水昌荣不回答很正常,她跟他也没有熟悉到分享心事和秘密的地步。
天水昌荣朝水面一挥手,水面上化出一个长身玉立的英俊男子。
“因为大哥的死!”
“天水昌华?”
天水昌荣点了点头。
天水昌华就是两年前死在孟川县天水和梦胥战场上的那个王子。
“是天水昌建,我的二哥!”,天水昌荣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明明他知道是天水昌建他们害死了大哥,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仅不追究,还纵容他们残害大哥的子嗣,分割大哥手中的权利!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天水昌荣眸中由怨恨转成怀念,眸中一片水光,“大哥是对我最好的人,是除了母亲之外唯一让我感受到亲情的人!”
姜音递了手帕过去,为勾起天水昌荣的伤心事而自责,“对不起啊!”
也许人就是有劣根性的,总是会在比较中来找寻优越感。
如此说起来,天水昌荣可比她惨多了。
说起来,梦胥王还挺关心她的,那么多年来孜孜不倦往天池山送东西。
即使让她回来,也是为了梦胥政局。
这次的事情,他失了孩子,夹在她和梦胥妙音,天水莹中间,心里可能也并不好受。
姜音心中对梦胥王的怨淡了几分,化成对天水昌荣的同情,她拍了拍天水昌荣的肩膀,豪气云千地说:“放心吧!只要我在梦胥一日,只要我还是梦胥的公主,我就会护着你!”
天水昌荣终于露出笑容,“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话是好话,可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姜音摸了摸后颈,看天水昌荣一副真诚无比的样子,便回了个笑容。
“梦胥德音,你个野丫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怒骂。
是从梦胥妙音的芳华园传来的。
得知了梦胥王对天水莹的安排后,她跟梦胥王大闹了一场,梦胥王实在无法,便关了她一个月的禁闭。
姜音缩了缩脖子,也许,去舞阳城避一避也挺好的。
之后,姜音便开始准备出发去舞阳城,葵桑将厌火无疾拜托给她,她自然要带着,还好玲珑塔梦胥王并没有要走,带着厌火无疾倒也方便。
还有就是天水昌荣,姜音直接去问了他愿不愿意跟着她去舞阳城。
天水昌荣果然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梦胥没有姜音的庇护,肯定会受到不少欺辱,很爽快地让顺子收拾了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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