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也察觉到了这层顾虑,连忙打圆场:
“雄英啊,研究药物的事交给你五叔就好,你现在的任务是跟老师好好学习经史兵法,将来才能帮父王、帮大明做事,明白吗?”
朱雄英虽有些失望,却还是乖乖点头。
朱标便让朱柏带着弟弟去园子里玩,自己则邀苏河去池塘边的凉亭小坐。
亭下早已备好了火盆,点燃火柴后,暖意很快驱散了冬日的寒气。
“说吧,今日寻我,定是有朝堂要事。”苏河率先开口。
朱标如今忙于清算淮西勋贵,若非要紧事,绝不会中途来扰他教孩子。
朱标叹了口气,直言道:
“父皇已将锦衣卫千户应无求调给我差遣,想来清算的闸刀,已是箭在弦上了。”
苏河心中了然,应无求是锦衣卫中的能吏,朱元璋将他派给朱标,便是默许太子放手去做。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
“你是担心李善长的婚宴吧?更怕蓝玉在宴上出岔子?”
朱标闻言一怔,随即苦笑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李善长是淮西勋贵的首领,此次婚宴怕是他们暗中联络的由头。而舅舅蓝玉……你也知道他的性子,酒后便口无遮拦,若是被人抓住把柄,怕是会牵连进胡惟庸的案子里。”
蓝玉是太子妃常氏的亲舅舅,也是如今大明年轻武将中的翘楚。
他此前随徐达北征,在野狐岭大败元军,生擒元将脱木思帖木儿,战功赫赫。
可他性子骄纵,饮酒后更是狂妄,朱标早已劝过多次,却始终收效甚微。
“你放心,蓝玉不会出事。”苏河语气笃定,“他可是将来能带领大明瓦解北元、封狼居胥的人,这般悍将,父皇怎会轻易舍弃?”
“封狼居胥”四字让朱标心头一震。
那是汉代霍去病的不世之功,历来是武将的最高荣耀。
苏河竟说蓝玉能有此成就?
苏河继续道:
“蓝玉的用兵之法与徐达不同,徐将军善疾进奔袭,蓝玉则长于消耗战,当年他以十倍于己的兵力抵挡住陈友谅的偷袭,便可见其天赋。只是此前有徐达、常遇春这些老将在,他的光芒才被掩盖。待将来老将故去,他便是大明军中的支柱,若没了他,大明北征的脚步怕是要慢上许多。”
朱标何尝不知蓝玉的重要性,只是担忧他的性子:
“可他那脾气……酒后连父皇都敢调侃,若是真被人构陷,该如何是好?”
“这便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件事。”
苏河压低声音:
“我与徐达将军私下商议许久,想向你父皇提议,在大明境内设立‘中央军校’,专门培养武将。你想想,如今大明武将多是世袭或是从行伍中提拔,虽有勇力,却少系统的兵法与忠君教育。若让他们进军校学习,再让你父皇任校长,一来能让将士们明白‘为谁而战’,二来也能约束他们的性子,岂不比事后清算要好?”
朱标闻言大惊:
“让父皇任校长?这……这合适吗?”
“有何不合适?”
苏河笑道:“后世各国掌权者多与军队绑定,你父皇自濠州起兵,久掌兵权,虽不似徐达那般善战,却懂识人、善指挥,任校长再合适不过。这校长之职,更多是‘名誉管理’,开学时去讲次话,毕业时颁次奖,让将士们认得皇室,明白他们的俸禄、荣耀皆来自大明皇室,自然会对皇室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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