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砾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退到一边。
两位沙族长老的目光同时落在陈默身上。
那目光好像能看透人的外表，看到内在。
陈默立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这不是灵压，而是另一种更接近星辰道韵本身的压力。
左边那位看起来更瘦的长老慢慢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外乡人，你身上……有星枢的味道，还有……”
“谷心泉眼的气息。”
“你进入了古窥者的密室？”
他竟然一下子说出了，陈默在谷里的部分经历！
陈默心里很惊讶，但表面上没表现出来，轻轻点头。
“机缘巧合下，我确实进入过一处前辈的住处，看到了一些上古时期留下的东西。”
另一位身材相对高大的长老，沉声说：“星陨之谷，是圣地的外围屏障，谷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缝，都由我们族世代守护和观察。”
“你知道吗？”
“那间密室的主人，是我们族上古时期的前辈之一，他的去世，也和守护圣地有关。”
陈默摇头：“晚辈不知道。”
“只从留下的东西里，看到了上古那场战争的惨烈，还有前辈们守护道义的决绝，心里只有敬佩。”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目光稍微缓和了一些。
瘦长老继续说：“圣地，也就是你们外乡人说的星骸遗迹，不是简单的藏宝地方。”
“它是我们族力量的源头，也是诅咒的根源。”
“里面埋葬着上古时期的荣耀和悲伤，还封印着能毁掉现在这个世界的，恐怖东西和不祥之物。”
“万年来，任何想强行闯进核心区域的外乡人，不管修为多高，最后要么变成了圣地的养料，要么变成了在废墟里游荡的诅咒怪物。”
他的话里带着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沉重和悲凉。
高大长老接着说：“你在找的星核道果，确实在圣地核心里。”
“但它不是无主之物，更不是好东西。”
“它和归墟之眼相互依存，是维持封印的关键，也是最危险的诱惑。”
“得到它，也许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更可能唤醒沉睡的毁灭力量，给你自己和整个世界带来灾难。”
这既是警告，也是在劝陈默放弃。
陈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右手。
指尖上，一缕精纯凝练，闪着银色星光，又隐含阴阳流转道韵的本命星力悄悄出现，慢慢盘旋着。
“晚辈不是不知道危险。”
他平静地开口，声音清晰。
“但大道就在眼前，如果因为害怕危险就停下脚步，那道心还能存在吗？”
他指尖的星力跟着变化，有时变成缩小版的星辰轨迹，有时显露出上古陷阱的一些特点。
虽然只展现了一点点，却已经能看出他对星辰之力的理解和掌控，远超普通修士。
两位长老的瞳孔突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藏不住的震惊！
他们能清楚地感受到，陈默指尖那缕星力的纯净度，还有那种独特的，接近道的感觉，竟然和他们世代传承的，来自圣地核心的古老力量特别像，甚至……比那种力量更高级？
“你……你这力量……”
瘦长老的声音有些发颤。
陈默收起星力，慢慢说道：“晚辈没有想过亵渎贵族的圣地，也不是贪婪无度的人。”
“我所求的，不过是一次超脱的机会。”
“我对星辰之力的感悟，还有对上古陷阱的一些了解，也许……”
“能和贵族互相帮助。”
“如果贵族允许，我愿意用我知道的东西，交换通往圣地核心的相对安全的路线信息，还可以立下誓言，绝不碰贵族视为禁忌的核心封印。”
“甚至，在我能力范围内，还能帮贵族解决一些……来自圣地的麻烦。”
他的话很诚恳，却又不卑不亢，既展示了自己的价值和诚意，也表明了自己不会轻易放弃的态度。
更重要的是，他刚才展现出的那缕，融合了阴阳道韵和本命星力的力量，无疑触动了沙族长老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两位长老又陷入了沉默，目光复杂地打量着陈默，好像在极其艰难地权衡利弊。
石屋前的空气好像不流动了，只有那蔚蓝泉水汩汩的流动声能隐约听到。
良久，那位高大长老才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期待。“这件事……关系太大，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决定的。”
“外乡人，你先在这里住下。”
“我们需要召集所有长老，还要……请示圣泉的启示。”
他挥了挥手，岩砾马上上前。
“带这位……”
“陈默阁下，去客舍休息，好好招待，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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