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祭出流霜剑,剑尖贴着箱锁轻轻一挑,禁制应声而破。
箱子里没有药材,只有一卷泛黄的羊皮卷。
陈默展开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上面赫然记载着李天雄与苗蛮巫族在东域势力的交易记录。
甚至附带着一张地图,标记着其藏匿的地点。
“原来如此……”陈默捏紧羊皮卷,指节泛白,“就是这个东西了。”
李天炼制血魂丹,并且与巫族合作,想用邪术增强实力,极可能在谋划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密室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陈默迅速将羊皮卷和玉瓶收入储物袋,身形一闪躲至横梁之上。
季长风的身影出现在密室门口。
他手持一盏油灯,目光扫过那些黑陶瓮,当看到少了三分之一的血珠和瓮底的令牌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赵家?”他冷哼一声,指尖在令牌上一抹,“不对……这气息...是故意栽赃。”
他转身看向铁箱,当发现箱子被撬时,瞳孔骤缩。
“不好!”
陈默知道不能再等,趁着季长风分神的刹那,从横梁上跃下,流霜剑带着一道青芒直逼季长风后心。
季长风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的同时,袖中飞出数道银丝,织成一张大网罩向陈默。
“是你!”季长风看向陈默,虽然后者隐藏了气息,却是认出了那柄流霜剑,“玄墨子!”
陈默不与他缠斗,借着网势猛地后翻,撞开密室的另一道暗门。
这是他刚才在横梁上发现的备用出口。
暗门通向聚宝阁的后院,他足尖一点,身形已掠出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季长风追到后院时,只看到一片空荡荡的巷弄。
他转身返回密室,看着那卷消失的羊皮卷,突然冷笑一声。
“李天雄啊李天雄,你终究还是引火烧身了。”
与此同时,陈默已借着夜色潜回云河山的秘道入口。
他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原本的面容,只是眉宇间的寒意更甚。
“血魂丹,巫族交易……”他低声自语,将羊皮卷展开铺在地上,“李天雄,你的死期,近了。”
远处的城主府内,李青玄正对着一盏孤灯发呆。
桌上的密信刚被烧毁,灰烬里还能辨认出“聚宝阁异动”的字样。
他望着窗外的月色,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叔父,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而在更深的内院,闭关的石室中,李天雄猛地睁开眼,眸中血光一闪而逝。
他掐动指诀,推演的卦象却一片混乱。
“变数……又开始了么?”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也好,就让老夫看看,你这个变数,能掀得起多大的浪。”
......
再详细看完这羊皮卷之后,陈默将羊皮卷小心收好,指尖摩挲着那枚龙形玉佩,灵力悄然注入。
“李道友,”他的声音透过玉佩传出,带着一丝凝重,“我已得李天雄与苗蛮交易的实证。”
“如今需联络吴昊子前辈等有识之士共商对策,不知你可有门路?”
片刻后,玉佩传来李青玄的回应:“吴前辈虽常居云河城,但他的道场实则在天音城,那里更为清静,也少受城主府掣肘。”
“我可以带你去。”
陈默心中一喜:“如此甚好,何时可动身?”
“事不宜迟,今夜便走。”李青玄的声音略有些许急促,“我会设法避开巡逻队,在云河山外的老地方与你汇合。”
结束了了传音,陈默先行前往那棵大槐树之下。
云河山外的密林里,李青玄一袭夜行衣,正借着树影等候。
见陈默到来,他递过一套同样的衣物:“换上,方便行事。”
两人并肩穿行在林间,陈默忽然开口:“据那羊皮卷记载,李天雄与苗蛮的交易,并非一时兴起,早在几十年前便已开始。”
李青玄身形微顿,心中微沉:“几十年前,那时我尚未出生……”
“正是。”陈默道,“他以云河城的资源换取苗蛮的邪术秘法。”
“甚至帮他们藏匿残余势力,那血魂丹的炼制之法,恐怕也与此有关。”
李青玄的脸色愈发复杂,沉默良久才道:“难怪叔父的修为精进如此之快,原来是以这等旁门左道……”
两人一路无话,快马加鞭,次日清晨便抵达了天音城。
天音城虽不如云河城繁华,却也古朴雅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琴音与书香,与云河城的肃杀之感截然不同。
吴昊子的道场位于城郊的一座小山丘上,名曰“丹心谷”。
谷口有一株千年古松,松下立着一块石碑,刻着“非丹者莫入”五个大字。
李青玄上前叩响谷门旁的铜环,不多时,一个身着青衫的小道童探出头来:“请问二位找谁?”
“烦请通报吴前辈,云河城李青玄与玄墨子求见,有要事相商。”李青玄客气道。
道童打量了两人一番,转身入内。
片刻后,便见吴昊子亲自迎了出来。
他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笑意。
“青玄小友,还有玄墨小友,稀客啊。”
“前辈,”陈默拱手行礼,开门见山,“我等此次前来,是为揭发云河城主李天雄的滔天罪行。”
吴昊子闻言,神色一凛,将两人请入谷中。
丹心谷内清雅幽静,炼丹房的药香与庭院中的花香交织,令人心神安宁。
待落座奉茶后,陈默取出那卷羊皮卷和一个装着血珠的玉瓶,推到吴昊子面前:“前辈请看。”
吴昊子拿起玉瓶,打开瓶塞,一股腥甜之气扑面而来,他脸色微变。
“这是……修士精血所凝的血珠?”
“正是,”陈默沉声道,“此乃炼制邪丹‘血魂丹’的主材。”
“而这些,皆出自聚宝阁的密室,是李天雄与苗蛮巫族交易的实证。”
他又展开羊皮卷:“上面记载着李天雄几十年来与苗蛮的交易明细。”
“包括为他们提供庇护、换取邪术,甚至暗中协助他们在东域扩张势力。”
吴昊子仔细查看羊皮卷,眉头越皱越紧,眼中怒火渐盛。
“李天雄!枉我还以为他是个正道城主,竟做出这等勾结异族、残害同道的勾当!”
李青玄在一旁沉声道:“前辈,此事千真万确。”
“我叔父近年来行事越发诡异,如今看来,皆是拜这些邪术所赐。”
“他为了巩固权势,连无辜的万记杂货铺三十七口都痛下杀手,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
吴昊子放下羊皮卷,深吸一口气:“此事非同小可,李天雄身为云河城主,势力盘根错节,仅凭你我三人,难以撼动。”
陈默点头:“晚辈正是此意,希望前辈能联络其他有识之士,共讨此獠,还云河城乃至东域一个朗朗乾坤。”
吴昊子沉吟片刻:“天音城的城主与我有旧,他为人正直,可邀之相助。”
“此外,东域的几大宗门虽经五岳宗大劫有所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若能说动他们联手,胜算便大了许多。”
“事不宜迟,”李青玄道,“李天雄心思缜密,若是察觉我们异动,恐怕会提前发难。”
吴昊子站起身:“好,我这便修书几封,分别送往天音城主与各大宗门。”
“你二人暂且在谷中歇息,待联络妥当,我们再制定详细计划。”
陈默与李青玄对视一眼,随后对着吴昊子点了点头。
“好,那便麻烦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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