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按照这个进度,第一批二十亩大棚,下个月底就能完工,不影响年底的定植。”
张泽安指着规划图介绍道:“配套的水肥一体化管道也在同步铺设。”
陈逸飞仔细观察着施工细节,提醒道:“张叔,采收通道和预处理车间的布局也要考虑进去,避免以后物流不畅。”
“陈老师提醒得对,我记下了,马上调整。”张泽安连忙在小本子上记下来。
王建安看着眼前初具规模的园区,心潮澎湃。
这天下午,王建安正在办公室和陈逸飞讨论青年骨干的培训计划,张华强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
张华强气喘吁吁,也顾不上和陈逸飞打招呼:“建安!不好了!出事了!”
王建安心头一紧,放下手中的笔:“华强舅舅,别急,慢慢说,又出啥事了?”
“是……是赵老四,他被人打了!”
王建安猛地站起身:“啥子喃?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张华强:愤愤道“人现在在乡卫生院,头上缝了十几针,胳膊也吊着呢!听跟他一起收猪的小王说,他们今天去隔壁清水乡收猪,谈好了价格。
正准备装车,突然冲出来七八个陌生面孔,二话不说就动手,专门照着赵老四打,还撂下狠话,说让我们识相点,别把手伸得太长,断了别人的财路!”
王建安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赵老四负责生猪收购,是合作社屠宰业务的重要一环。
对方选择对他下手,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霍文书摇摇头:“清水乡那边人生地不熟,那伙人打完就跑,没抓住。
我问了那边的熟人,他们也说不清楚,只隐约听说,最近有个外地来的老板,也在那边活动,想垄断几个乡的生猪收购。”
王建安眼中寒光一闪:“垄断?”
合作社屠宰业务的扩张,特别是保镇分厂生意红火,显然触及了某些集团的利益。
“报警了吗?”
张华强叹了口气:“报了,派出所已经去调查了,但那边山路多,人怕是早就跑没影了。”
王建安沉默了片刻:“走,我们先去卫生院看看赵老四。”
在去卫生院的路上,王建安面色凝重。
他回想起之前县里莫名其妙的检查,再到如今赵老四被打,这一连串的事情,绝非孤立。
背后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在试图阻挠李家沟合作社的发展。
“王经理,看来我们的快速发展,已经引起了竞争对手的敌意。”
陈逸飞在一旁冷静地分析:“从手段上看,对方先是试图从官方渠道施压,未果后,开始使用非法的暴力手段。
这说明对方可能有些背景,但同时也说明他们有些狗急跳墙,在正当竞争上无法与我们抗衡。”
王建安点点头:“陈老师分析得对,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在卫生院,王建安看到了头上裹着纱布的赵老四。
赵老四见到王建安,挣扎着想坐起来,脸上满是委屈和愤怒。
“建安老弟……我……”
王建安按住他:“赵哥,你别动,好好养伤,事情我都晓得了。
你放心,这个亏我们李家沟不会白吃!
你的医药费、误工费,合作社全包了,你为合作社做的事,大家都记在心里。”
赵老四听着王建安暖心的话,眼圈一红,哽咽道:“建安……我就是气不过!我们正经收猪,公平买卖,碍着他们啥事了?”
王建安拍了拍他的手:“树大招风,有人眼红了,你安心养伤,收购的事暂时让别人顶一下,等伤好了,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安抚好赵老四,王建安回到合作社,立刻召集了紧急会议。
会上,众人听闻赵老四被打,无不义愤填膺。
张春城脾气最爆,一拍桌子:“妈的,太欺负人了!查出来是哪个龟儿子干的,老子带人去废了他!”
张泽安喝止道:“春城!胡闹!打架能解决问题吗?那是犯法的!”
王建安抬手,压下了众人的议论,沉声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赵老四是我们自己人,他受了欺负,我们每个人都难受,都憋着一口气。
但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冲动,更不能违法。
对方为什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在明面上竞争不过我们,想激怒我们,让我们犯错!”
陈逸飞赞同地点头:“王经理说得对,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更糟,甚至可能让我们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毁于一旦。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加强自身,合法合规地经营,同时借助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王建安接着部署:“泽安舅舅,你代表合作社,敦促派出所他们尽快破案,并明确表示我们追究对方法律责任的决心。
同时将此事向霍文书和刘副镇长汇报,争取上级的支持和关注。
华强舅舅,你通知下去,近期所有外出收购、联系业务的人员,特别是去陌生区域的,必须两人以上同行,提高警惕,注意安全。必要时,可以暂时避开风头紧的地方。”
最后王建安看向陈逸飞:“陈老师,关于应对这种不正当竞争,你还有什么建议?”
陈逸飞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建议,我们可以主动加强与本地媒体,尤其是县电视台和报社的联系。
正面宣传我们合作社带动农户增收、发展现代农业、保障食品安全的做法和成效,塑造积极正面的品牌形象。
舆论站在我们这边,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就不敢太过放肆。
同时这也是对我们品牌的一次免费宣传。”
“好主意!”王建安眼前一亮,“这件事就请陈老师你多费心,协助泽安舅舅来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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