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位于我何加焉!”
八景道宫。
张福生哀声叹气,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这六大天位再好,真的能自己用了去吗?
“且不我距离能端坐天位的神灵层面尚且遥远,就算已近甚至已至了,我又如何能够端坐其上?”
他看的很清楚,自己正在走上一两条不得了的道路,六大天位,下至判官无常,上到青帝地藏,
都非自己该去端坐的。
要么太清天位。
要么中极教主天位。
可这两样事物,自己又去哪里寻?异维度?
哦,也是。
三十六重天维度中,足足有‘六清’!
挥挥手,六大天位在八景宫中静了下去,张福生走出道宫,一步踏入五庄观中。
道经正在翻动。
似有所察觉,异维度中,正翻看着这本【地书】的神灵微微一顿,
香案上,香炉的袅袅青烟聚成扭曲的字迹。
【我那些可怜的信徒,似乎背弃了他们的主,与你有关么?】
张福生挑了挑眉头。
烟气离散,又重聚成一段新的文字。
【我会降临】
张福生嗤笑了一声,他此刻已然明白所谓的神降,没有定海神针铁,几乎不可能真身降临,
极限的极限,就是如同瘟癀之神那般,降下神胎,汲取天地生机迅速发育。
但那样,初降之时,撑死也就超越天人,能不能真正抵达神灵领域,那还两。
神降并非一朝一夕。
等到陆地神仙之祖开始神降并神降完成?
那自己估计都已将明月姑娘,从星空中接引下来了。
张福生手指拨弄青烟。
【我等你】
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直抵奈何桥边的彼岸归宿之地。
站在这片泥地上,站在花丛中,他摊开双手,沟通契书。
下一刹。
一道道残缺魂魄从虚空中浮现而出,每一个身上都绽放着淡淡的佛性金光,
仔细看去,每一缕残魂,竟全都呈现出佛门比丘的模样,穿着虚幻僧衣,双手合十,模糊的脸庞上透着虔诚的味道。
“这就是老释数十年来,度化出的所谓阳魂吗?”
十万阳魂,聚在苍天之中,铺天盖地,彼此所发的佛性金光纠缠在一起,
竟隐隐约约映照出一尊佛门金刚的虚影。
摘下两朵彼岸花,揉入彼岸骨中。
张福生催动那枚神骨,接引十万阳魂,尝试将之转化为【森然骸骨】。
成了。
但又不太一样。
沾染佛性的至阳残魂所转化而出的,并非是阴寒死寂的冰冷骸骨,
每一具骸骨身上都缭绕金色光芒,挂着骨念珠,双手合十,如似僧众。
尝试让十万僧骨,诵念中极教主。
连绵成一片的诵念声中,张福生仔细感知着,神色微动。
“老释的手段,有些厉害啊.”
这些僧骨,竟真的也能提供香火愿力!
尽管弱于无缺之魂百倍,但这里是十万僧骨,也等同于超过一千道无缺之魂!
僧骨诵唱,高耸入云的神像竟在诵唱声中,绽出一缕光。
很微弱,但真真切切存在。
“量变似乎引发质变了。”
张福生能感觉到,无论是神境还是精神强度、韧度,都在缓慢的变的‘厚重’。
他索性盘坐而下,将刚才抽成得来的数十年修炼时间,顺道用去。
【第一年,我开始继续修行大日经,同时也在兼修七十二圣贤经,我很快沉浸其中】
一年复一年,一月复一月。
因为不是精神修炼的缘故,神境中的时间并未随之加速,那些僧骨诵念间,
张福生的身上,也在发生着巨变。
【第六十二年】
【在我孜孜不倦的淬炼之下,一枚窍穴悄然被点化】
一粒大窍在体内发光,其光渐盛渐烈,窍穴依旧是微粒,却在其中藏纳一方洞天!
纵横一公里。
【第六十三年,我的修行到此为止,洞天在发光,我也在发光】
“是走大日真经的先天篇、天人篇,在洞天中栽种大雪山,还是走圣贤经的路子,尝试于其中塑造一尊虚幻圣贤?”
这似乎并不需要权衡。
张福生呼气,一咬牙,念头于天地牌位中浸润,
再以此不朽念,凭空想象出一座巨大神庵,神庵中供奉的牌位上,唯有【中极教主】四字。
神庵炼假还真,千米神龛供入洞天之中。
他并没有按照圣贤经所述,在洞天中供奉一位儒家圣贤,而是作出一些改变,选择的是中极教主。
巨幅的精神耗损,险些让张福生晕厥,但那种疲惫感,很快在十万僧骨的照耀下,如潮水般退去。
“好东西!”
他惊喜,接引万数僧骨,缓缓纳入自身洞天中,
再继续观想出,于大愿地藏王天位处所见的苦海,炼假还真,安放在洞天中。
至此。
第一洞天内,虚幻苦海沉浮,千米神龛高耸,上万僧骨盘坐,发无量微光,诵【中极教主】。
香火愿力蒸腾。
“第一枚圣贤洞天,便算是有了雏形。”
感受着自己体内增幅的磅礴力量,此刻一拳一脚之间,都带着整个洞天的份量!
一脚踩崩山峦,已然是轻而易举。
“慈悲,慈悲!”
张福生看了一眼彼岸花丛中,并没有任何动静的泥土地,
犹豫了片刻,
临走前,他到底还是在泥地上,给那位神秘古圣留下了两行字。
【我来看过你了】
【我正在修行七十二圣贤经,你会吗?】
张福生念头归于现世。
………………
从暗室中走出,老夫子和魏灵竹都正襟危坐,却看不见释正源的身影。
“老释他.”话还没下,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释正源肃穆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些狂热色彩。
“活佛。”
释正源执礼一拜:
“我已安排了下去,龙舟市里,一些人家中供奉的佛位,都会换成大愿地藏王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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