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半透明的灵体泛著微光,正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欣赏”著他那些绝不示人的私人珍藏
“你的喜好……还真是包罗万象啊。”
作为灵体,阿尔娜可以十分轻鬆的穿透厚实的墙体,直达暗室。
自从与狱卒哥结识后,约稿的珍品,因此一览无余。
斯隆红著脸,慌张地给各个种族的美少女盖上画布,像是给他们披上了一件轻柔的衣服,遮挡阿尔娜火辣辣的视线。
“唉,我还没欣赏完呢。”
斯隆咽了口唾沫,尷尬道:“反正狱卒哥会画的,你看他作画就好了。”
“那不行,在收藏家的家里欣赏,感觉不同。”阿尔娜认真道,“以前採购德维兰艺术大家的画作,我就觉得在画廊里,和在家里欣赏,意境不同。”
这怎么还谈上意境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元素之力浓郁的草元素精粹,斯隆踮著脚,上贡般在阿尔娜面前晃了晃。
灵体不能正常进食,这类魔力、元素之力充沛的小物件是她们的最爱。
“行吧行吧,不看了。”
阿尔娜捧著元素精粹开始吮吸,身子一明一暗,活似个电压不稳的灯泡。
或许是灵体,不是活人的缘故,斯隆跟阿尔娜的交流一直很顺利,也不存在隔阂,大多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话题百无禁忌。
不过今晚的暗室奇遇,还是有些太超纲了。
斯隆不是狱卒哥,做不到站在涩图前对著异性侃侃而谈。
才离开暗室,一只小松鼠一路小跑,窜上了他的肩头——魔法信使到了。
“谁”阿尔娜有些警觉。
“狱卒哥。”斯隆无奈地告知,“我约的新图貌似好了……”
阿尔娜立刻来了劲:“新的涩图吗,赶紧让送过来吧。”
“他们一直被人盯著,没办法送,而且,你忘记为什么会被派到我身边了”
“也是。”阿尔娜抿嘴,“那走吧,我去帮你偷夜宵……顺带一问,你今晚会用吗”
“这就不要问啦!”
斯隆没有隱藏自己的行踪,走正门离开时卫队长紧张地询问是否要多带几个亲隨。
连续被否定后,也只能忐忑地不再进言。
在阿尔娜的协助下,离开庄园的斯隆很快来到了虚实边界的居所附近。
那些暗中窥伺的眼睛或许能瞒得过位阶相同的魔法师,却瞒不住已经成鬼的阿尔娜。
斯隆压低声音:“被发现了”
“不,很奇怪的感觉。”阿尔娜眉头紧皱,“感知像是水流蔓延过我们,却忽然收了回去……像是,故意视而不见。”
说著,她把斯隆护在身后,將维持灵体存续的戈尔卡隆命匣悬浮於前胸。
“忽然间感受不到那人的气息了,就连追踪都做不到……好厉害的隱蔽技法。”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夜风骤止,连虫鸣都在瞬间沉寂。月光被翻涌的云层吞噬,整条巷道陷入死寂的黑暗。
就在阿尔娜话音落下的剎那。
“嗤!“
一道黑光毫无徵兆地自不远处,被月光拖曳的林木阴影中迸射而出!
那光芒扭曲如活物,直指斯隆的咽喉。
太快了!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
阿尔娜的灵体在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银光。
戈尔卡隆命匣在她胸前疯狂旋转,展开一道薄如蝉翼的护盾。
“鐺!“
撞击护盾的声响不似金铁,反倒像是玻璃碎裂般刺耳。
护盾应声而碎,阿尔娜的灵体剧烈震盪,却毫髮无损。
“嗯”
黑暗中,复数的困惑声响起,但他们反应奇快,迅速逼近身,继续剑指斯隆。
“轰!”
戈尔卡隆命匣如巨石坠地,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在寂静的深夜里,响彻四周。
“速战速决!”袭击者大喝。
这里靠近虚实边界,只需要不到10秒,就会有高手现身。
他们分明清楚这一点,却仍然甘冒风险继续进攻,简直视死如归!
命匣中被困的灵体咆哮而出,飞扑缠绕向黑暗中的数名暗杀者,啃咬他们的血肉,令黑暗中猩红的怒放。
吃痛的暗杀者浑身巨颤,手稍微一抖,那些致命的黑光纷纷擦著斯隆身躯、脖颈掠过。
带起的劲风在斯隆皮肤上划出道道血线。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死亡擦肩而过的冰冷触感。
“你们把我当成空气了吗!”
“我谁都没能保护好……”
“大家都死了……”
“我要你们也死!”
突兀地,阿尔娜体表朦朧的光晕怦然散去。
血肉模糊的临死躯壳显露,那骇人悽惨的死相,让每一个与她空洞漆黑的眸子对视的暗杀者,心神俱颤。
斯隆突然想起了江禾逸的叮嘱。
“阿尔娜见血可能会有些不稳定,稍微离远些。”
下一秒,他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只见阿尔娜如同巨蟒缠绕而上,上下顎一分为二,头颅自行开裂,血盆大口重重咬在一名暗杀者的勃颈上。
血如泉涌。
此刻的阿尔娜再无半分文雅,如嗜血的野兽,用力撕扯。
“哧!”
喉管断裂,阿尔娜生拉硬拽,硬是將暗杀者的头颅整个撕了下来,叼在嘴里,目露凶光。
训练有素的暗杀者也被这一幕嚇得肝胆俱裂。
他们见识过的血腥场面不计其数,不少人均是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才得到了那位大人的认可。
可如今,他们的凶悍与勇猛,不及眼前少女万分之一。
口衔头颅,发出“咕嚕咕嚕”怪异响声的她,正在步步紧逼。
一时间,他们竟然忘却了对斯隆下手。
手中所握持的捲轴也被汗水所浸透。
只是剎那间,机会尽失。
“你们还真的敢上鉤啊!”
江禾逸的声音里透著兴奋与难以置信。
普拉塔是对的。
一步错,步步错的神人操作,是真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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