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山地底，地宫陵墓。
坐在棺材上的富察怜若，抬起一双幽怨的眸子，看向裴星夜。
不知道是地宫的光线太暗了，还是紫瞳狐族的瞳术退化了，富察怜若竟然在裴星夜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
回忆，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富察怜若早就麻木的心脏上，刻录如同年轮一样斑驳复杂的伤痕。
“故人之子，故人之姿。”
同样的话，裴星夜在龙君凝的嘴里也听到过。
毕竟，富察怜若这个人，也是来自旧时代的人。
旧时代里，炎夏人才辈出，一群年轻热血的御兽师，撑起一片天空。
龙君炎、裴初妆、桑玄、龙君凝……
而富察怜若正值巅峰的时候，也在这群人之中，大家一起守护着炎夏，一起历经生死！
但那段回忆，早就是埋入棺材里的历史了。
模糊到富察怜若每次回忆，眼神都会失焦，从而看不清当初身边的一张张笑脸。
“裴大人，见到我，有什么感受？”
裴星夜如实回答。
“我对你并不了解，我只知道你是前朝废后，一个死在流放路上的人。”
当裴星夜说完这句话，富察怜若还未做出任何反应，袁天雄和慕秋水却怒发冲冠。
“裴星夜，闭上你的狗嘴！”
“你再敢对王后不敬，我撕了你的皮！”
一切都说得通了。
在旧时代里，袁家和慕家，都是富察怜若一手培养出来的幕僚势力。
换言之，这两个家族，都是富察怜若最忠诚的信徒。
哪怕富察怜若被龙君炎废掉后位，甚至被打上“叛国”的罪行烙印，他们的内心，也一直向着富察怜若，从未改变。
这也是年纪轻轻的袁仁杰，在被司徒雪种下尸霜蛊后，宁肯服毒自尽，也不愿意出卖富察怜若的原因。
他们，都是富察怜若的死侍！
富察怜若长叹一声，开始讲述过去的故事。
“当时我被那个负心汉废掉后位，并且发配流放西北边疆的时候，确实死过一次了。”
“但我的心脏停跳一个小时后，又重新跳动了。”
“裴大人，你可明白，什么叫天不亡我富察氏！”
富察怜若的每一句，都带着浓烈的情绪。
她沙哑的嗓音，透着无尽的愤怒与悲伤。
裴星夜环顾四周，重新看了一遍屠龙壁画，而后问道：“前辈，所以你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为了报复炎夏龙氏？”
“没错！我就是要报复龙氏！我恨他们！！！”
屠龙壁画，已经说明了富察怜若对整个龙氏是多么的痛恨。
“看在你喊我一声前辈的份上，我愿意和你多聊一些。在历史文献中，我为何被废，你可知道？”
裴星夜脑海里装着整座炎夏藏经院，自然知晓。
“二十六年前，你在断肠崖，勾结黑水帝国，屠杀我们炎夏十三只纯种巨龙。”
“炎夏先帝龙君炎大义灭亲，废掉你的后位，把你流放西月关。”
这是裴星夜在书中了解的历史。
但历史这种东西，文字永远无法还原全部真相。
富察怜若咬了咬鲜红的嘴唇：“没错，我当时确实屠龙了！”
裴星夜愣了愣，他还以为另有隐情。
但既然富察怜若真的屠龙了，那么龙君炎身为炎夏国主，又是当时的龙族图腾代理人，选择忍痛割爱，大义灭亲，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富察怜若接下来的一番话，震穿裴星夜的灵魂！
“龙族本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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