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花迟不是一宗之主,也不是一可敌百的绝世高手,他只是一个以为打赢就能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孩子,努力了,却发现被自己骗了,无助到让人心疼。
贾音音轻抚着他,费力的让他只看着自己:“花迟,我来陪你。”
南音走了,依然有人爱你,有人陪你。
“会一直陪着我?”
“会,我很强,我没有那么多牵绊,我也很爱你,任何事都没有和你长久的在一起重要,只在乎你,南宗主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花迟狭长的桃花眼难得迷茫地眨了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盯得贾音音浑身都开始不自在了,她很少这样直白的表达自己,不,应该说是从来不曾。
“好。”花迟目光深沉得如有实物,许久之后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顺着手臂滑下握紧她的手臂:“我也陪着你。”
贾音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红着脸眼神闪躲:“嗯。”
“我们先解决眼前吧。”好在她还没被眼前异样勾人的花迟迷了心智。
被花迟放过的刘启山几人显然没有吸取教训,翻身而起转而和其他人对上,看这场面的凶残程度,贾音音十分欣慰自己先见之明地把小弟子们都赶走了。
林夕夏提剑和林炳翀第一次直面对上,引得林炳翀一声冷嗤:“混账,你这是反了天了!”
“你闭嘴!”林夕夏冷漠地看着他,眼里连平日虚假的崇拜都不存在了:“林炳翀,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就凭你春风一度让我娘怀了我吗?”
林炳翀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庶女胆敢这样和他说话,倒不是痛心疾首,只是被欺骗和忤逆后的沉怒:“你,我不承认你这个……”
“不承认我这个女儿,呵呵,你不是一向如此,十七年来何依云如何欺我辱我,世人如何冷落我,你可曾关怀过过半点,如今看我能有几分用了又怎敢要求我孝顺于你,对你言听计从!”林夕夏也不拖泥带水,挥出的每一剑都带着沉积多年的怨气和失望,艳丽的容颜冷气更甚。
林炳翀愣了一下,像是在回想自己是不是如她所说的这般,答案自然是没有,他也不是对林夕夏一人才如此,对林行他们一样如此,教养孩子那都是妇人之事。
“岂有此理。”他觉得林夕夏这话简直无理取闹:“我养你十几载,你竟然就因为这点事对为父刀剑相向,简直混账!”
他惯常爱站在高处指着别人,别人做什么都是混账,他做什么却都是有理有据的。
林夕夏耳边不自觉回想起周至和贾音音的话,心里涌上一股不值。
她竟然为了得到这样一个人的认可,差点忘了娘亲的教诲,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越想越后怕,眼里不自觉地泛酸模糊。
“林夕夏小心!”
晃神间,身后响起一道焦急的提示,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击开。
“打架晃什么神。”贾音音拍拍手,语气不善。暗叹自己眼疾手快,刚刚要不是自己一掌拍开,林夕夏这会儿估计都被串成串儿了,这林炳翀也是丝毫不顾父女情谊,是个狠人。
林夕夏像是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疑惑地直直看着她,费了些力道从地上爬起来:“你可以提醒我让开。”情况也没有危机到必须动用凝魂锁魄掌把她拍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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