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开口呵斥下人,贾铃音便先他一步挥手屏了瑟瑟发抖准备领罚的下人。
“是我没有看路,你责罚他们有什么用?”
算算这个王妃已经当了快一年,被人伺候也差不多这么长时间,即便如此,贾铃音还是下意识地把那些下人当作平级。
哪怕穆松白同她说过许多次,是给了工钱的,并且还不低,表面上贾铃音点头以示了然,私底下,趁着他不在,便又会和那些下人玩成一团。
“你啊,就会替他们说好话。”
久而久之,穆松白便不在这样的事情上跟贾铃音掰扯。
贾铃音登时笑了出来,倚着穆松白,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姑姑还是不肯见你们吗?”
穆松白摇摇头,蓦地叹了口气,“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守在长公主府周围的人来报说许久都不曾见过她出门,四皇兄也找过姑姑很多次,都被赶了回来。”
贾铃音静静听着,牵着他的手来到长椅上坐下。
她久居王府不出门,却不代表外头那些风声没有传进她的耳朵。
而这许多风声里头吹的最旺的,还要数新帝人选。
“立储之事事关重大,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定下的。若是选错了人,那穆家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岂不是就要拱手送于他人?”
说起这个,穆松白也有些不爽。
他按照预先商定的那样,从旁氏里挑选了三个势单力薄,父亲母亲有一方不在世,族人也翻不起波浪的年约六七岁的孩童名单送到内阁。
怎料那帮老顽固名单都还未打开便反了悔,说什么旁支血脉不纯,会污了正统,还是要从他和穆松驰二人中挑选最为合适。
“绕了一大圈儿又绕了过去。”穆松白说着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音,“一帮老东西,若是四皇兄肯,我还用得着从旁氏里挑吗?”
“四皇兄厌倦勾心斗角不肯接手,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不愿意做这个皇帝呢?”
听喜伯说穆松白一开始就是穆知言钦定的太子,虽没有明确圣旨,但衣食住行,教书的太傅全都是按照太子的标准来的。
后来离宫,穆知言也没有放弃,明里暗里多次派人想将他接进宫。
虽然都被穆朝阳挡了回去。
如今穆朝阳已死,放眼整个朝堂也再找不出除了穆松白外第二个能担此重任的。
最为关键的是,以贾铃音对穆松白的了解,他也不是个擅于逃避的人,怎的这次却畏首畏尾不敢承担了呢?
“你乐于跟别人分享你的所有物吗?”穆松白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她。
“若是吃的那一起吃便是,玩具的话也可以一起玩,衣服首饰胭脂,若对方真的是我的好朋友,那一起用也没什么。”贾铃音掰着手指一样一样数了,顿了顿接着道:“旁的也没有什么可分享的了。”
穆松白见她算了一大圈儿,连小时候养的那只小兔子都算上了也没算上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阴沉沉地,一字一顿道:“那,你,可,真,大,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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