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跟在少女身边的红衣女子，见状连忙按住了她的胳膊。
此时，屋门大开，那人已站到近前，犹如当年桥上之人，看不出一丝病态。
“离了尘世，恐怕是连尘世间的大多数事情都忘了个七七八八。”
“想来是圣教这些年恢复得不错吧？”
这话声音很低，却藏了质问，添了内力，两个红衣女子听了，只觉得耳根生疼，搀着宫主跪在了地上。
刘小黑当年与那碧幽宫战斗，可以说是一个人血洗碧幽宫。
后来这碧幽宫总算是臣服在刘小黑的手下。
“黑熊大王，实不相瞒。自那日后，宫主时而疯癫，却一直信守承诺，不曾踏出圣山一步。”
“近日，因因于您之前所约定的时间临近。”
“当时您也说过，想要来找您的话，就好好在碧幽宫修炼。”
“如今宫主算是修炼的还算不错...”
听到那两位侍女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小黑挑眉扫了阿凝一眼。
她现在的修为确实还算是不错。
只不过脉象倒是非常紊乱。
俨然一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的样子。
“今天迫不得已下山来寻。”
“听闻黑熊大王想要寻找各个能人异士，想要招收人类当做手下，宫主时而拍手叫好，时而暗自垂泪。”
“遍寻了庄主的各处居所，仍不死心，才……终于来到这黑风岗，宫主欣喜于终于能够见到黑熊大王，才有今日之事。”
“怎么？是要趁机逼人上山么？”
小妖用力稳着嗓子吼了一句，自觉发挥还算良好。
“我们哪有那个本事。”
自知失言，红衣女子匍匐更甚，“黑熊大王。宫主她实在不放心，只是借机探望。”
言罢，就要携着阿凝抽身离去，阿凝却像中了邪一般，钉在原地，“黑熊大王，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
“又为什么要骗我？如今，你居然又骗我？”
刘小黑脸上一凝，一只手已按住了腕上的机关。
阿凝却丝毫未察觉，脸上又堆起了笑。
“可这次你骗得好。我就说嘛。你是中了我的落雪飘红都不死的男人。”
“你是死也要像雕像一样吓破敌人胆的不世出的英雄。你放心。”
“有我阿凝在一日，碧幽宫教中上下绝不踏足尘世间一步。”
“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阿凝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与十几年前碧落桥头的少女影像重叠了起来。
“我的白绫。我希望一切重归完整。”
刘小黑从身上的那件白狐狸毛大氅里取出了另一半白绫，与刚才的那半条拼在一起，回字连纹对得严丝合缝。
“我们走。”
阿凝将白绫收进怀里，突然眼中寒光一闪，于半空中一个转身，身法极快，纵是刘小黑也只来得及抓了把宫主身上的幽香。
那件白狐狸毛大氅已经被夺了去，随即又是那熟悉的银铃般的笑声，“我拿去留个念想。你不亏。”
刘小黑怕自己想多了，苦笑着摇了摇头，遣走了小妖，又重新坐到了海棠树下的那方石桌旁。
掏出那壶酒，先往树下洒了些，又灌了自己几口。
“刚才差点让你看了笑话。”
“可她们真的想要将这黑风岗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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