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虚拈须微笑,点头道:“正是,木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木板。所以用阵法对敌时,最正确的招式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当归,你总以为自己对阵法掌握得最好,想让别人按你的方法来,其实大错特错了。”
当归也醒悟过来,很是服气:“嗯,其实我应该迁就亚男和楚楚。”
“还不仅如此。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大家的性格和能力不同,你们为什么不改良阵法,为每个人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
“改良阵法?能行吗?”楚楚没多少自信,“咱们平时常用的阵法已创立好多年,经过了无数前辈的千锤百炼。”
“前辈也是人,他们能创阵法,我们为什么不能?”贺亚男则相反,永远是那么信心膨胀。
吴有虚赞同道:“亚男说得好,后人必胜前人。古人云,学而不思则罔。其实道法修炼也是同一个道理,你们可以多想想,自己的短板在哪里。是真气浅薄,还是招式不足,或者飞行术欠佳?多练习薄弱和不足,才有助于提高综合实力。”
不得不承认,老头子教人有一套,少年们在他的指点下,受益匪浅,很快把四象阵练得七分熟,自身道术也有了不小的提高。
几人在练功之余,或结伴四处玩耍,或帮忙干些培土采药的杂活。
楚楚发现吴有虚风趣好说话,便缠上了他,猛拍马屁,甚得欢心。吴有虚慨叹道,要是当归傻小子有你一半机灵就好了。楚楚顺势说道:“那个……等我结业后,你收我为徒好吗?”在小滑头看来,跟老滑头学艺毫无疑问是最有“钱途”的职业,势必财源滚滚。
他们时常去千碧林山谷口,看望帝女蕙。
随着春意渐深,帝女蕙长势喜人,碧绿的枝叶泛着温润的光亮,如翡翠一般。它不再害怕其他三人,见到少年们靠近,就摇摆枝叶,亲热地招呼。
贺亚男用指尖轻触叶子,嘟囔道:“你快点长啊,下雨的时候要多喝水,秋天才能多流一些眼泪哦。”
现在当归与姬云飞的关系缓和多了,对方曾从云舞阳手里救过他的命,后来又在白云观共患难。有一次,他将姬云飞叫到无人处,直接询问:“上次卖药方和偷看禁书,是不是你告诉鸣玉长老的?”
姬云飞听罢,恼火不已:“我虽不稀罕当正人君子,但告密的无耻勾当绝不做!你这个呆子……算啦,懒得计较,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当归见他的神情不像作伪,急忙道歉。
此外,由于吴有虚拿乔,当归对柴刀的秘密更加心痒。他中午没事时便泡在藏书楼,查找有关炼器的书籍,还借了一大堆回寝室,早晚阅读。可是书翻了足有上百本,没找到任何线索。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六月底的期终考试越来越近。
甲组的学制是五年,目前大部分弟子只学了四年,报名参加结业考的,主要是张子平等老弟子。不过,求知堂的制度比较灵活,任何人都能提前报考,通过后即可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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