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拾肆明白此话的用意,回答说:“不可能,只辨别大致的方向而已。”
“沙漠宽广无垠,罗塞尔在核桃沙丘的东侧截住贝里斯,太凑巧了。”
确实如此,在亚述大沙漠中寻找几百人的商队,如同大海捞针。
“估计星罗国的苦修士有特殊技能,他奶奶的,当真邪门,”柳拾肆说着,又冒出一个想法,“星罗人委托灰猞猁运的货物是什么,为何要运到死亡之海中,我寻机会瞧瞧。你跟我一起去吗?”
苏离摇头。
当晚,柳拾肆摸至堆放货物处,运内力扭断一个箱子上的铜锁。在箱盖和箱身交接的缝隙上,贴有一张双层羊皮纸,上面画着许多条纠缠的曲线,颜料为硫磺和火漆的混合物。这是星罗国的封印法术。
柳拾肆不知破解之法,心想管它呢,开了再说。
他猛地掀开盖子,迅速退后,运起防护盾。霎时间,响起清脆爆炸声,伴随着火光。声音很大,力量微弱,未对柳拾肆造成冲击。封印法术只起警报的作用,其原理是羊皮纸夹层中有自燃的火药,透气后引爆。
守卫们被惊动,接二连三跑过来。柳拾肆抢在前面,飞快地扒拉箱子。里面是大团的棉胎,用于防震。棉花中,包裹着几片锁子甲,一望而知是修道者制造的防御法宝。
没等仔细端详,守卫来到近前,喝问柳拾肆作甚。
柳拾肆笑道:“我出来方便,经过箱子时,它自己炸开了。”
守卫明知道他在胡扯,懒得揭破。现在形势不同了,星罗人从货主变成仇敌,没必要再为其卖力。
第二天,柳拾肆告诉苏离,箱子中的锁子甲似乎含有大量铅,用途不明。苏离一下子想到,在天雷斗霄阵中,许天成为了防护奇异的能量侵蚀,穿着铅质防护衣。星罗人要去的地方,也有相同能量场吗?
第五天午后一点多钟,接近了核桃沙丘的南端。此地有一个弯钩形的绿洲,面积达一百平方里,有泉水有草木,唤作“大月亮绿洲”。在来路上,核桃沙丘东边,曾经过一个形状差不多、面积略小的“小月亮绿洲”。
大月亮绿洲少有人来,因为距死亡之海仅二十多里,太过危险。萨多索带队追逐罪犯,便是在此地停留后出了事故。
三峰驼拥有寻找绿洲的天赋,一百里之内,可准确无误地定位。然而,这回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没发现绿洲的踪影。
越靠近亚述大沙漠的中心,天色越灰蒙蒙,光线越微弱,能见度越低。在沙漠的外围,一览无余,能望见十几里外的光景。到核桃沙丘东侧,视野就下降到几里。现在接近死亡之海,空中飘着淡淡的雾气,最多看出两里地。这为贝里斯的寻路增添了难度。
罗塞尔沉不住气,带着侍从卡特亲自过来询问。
“贝里斯,天快黑了,还没找到绿洲?”
“按理说就在附近,最多不超过七里。”
“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不会,我曾去过大月亮绿洲两次,当初带路的三峰驼也在,就是这头。它从未出过错。”
“如果你有把握绿洲在七里之内,可将大部队停下,派探哨往各方向搜索。”
这是一个好点子,大大提高了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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