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天恼怒异常,然而对方已醉倒,趴在桌案上言辞不清,不住地呕吐。众目睽睽下,他不能对毫无抵抗力的醉汉出手,只能吃哑巴亏。
“白痴!以后再找你算账!”
谢海天冲出宴会厅,找地方清洗。
鸣玉怒道:“没出息的东西,上不了台面。姬云飞贺亚男,你们两个把他送回去。”
两人应声,带当归回住处。半路上,清凉的海风一阵阵吹拂,当归清醒了许多。
“糟糕,刚才失礼了,鸣玉长老定然生气。”他懊悔地说。
“不会的,在求知堂上课数年你还不了解鸣玉长老?原道宗弟子令天道宗丢面子,她心里偷着乐呢,”姬云飞开玩笑道,“你该不是装醉,故意恶心谢海天?多时不见,你可大大狡猾了。”
当归嘿嘿笑,不好意思地分辩:“我是真的醉了,酒量不行。”
“鸣玉没生气,另一个人绝对是火冒三丈。谢海天脾气很坏,早晚会与你寻仇。”贺亚男说道。
姬云飞扫她一眼,嘴角浮起促狭的笑意:“你去帮当归讲情,谢海天最听你的话。”
贺亚男面皮发红,提高声音反呛:“胡说八道,他凭什么听我的话。那家伙总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正眼看人。我同他没交情。”
之后的日子,当归在瀛台岛住下来。虽说他盼着尽早与师父、楚楚会合,但往来于瀛台岛大陆之间的航船一个月一次,走不了。再说,鸣玉不允许他离开,命在岛上停留至八月,一起前往震天府。
平日里闲暇无事,当归随姬云飞到天道宗的预备学堂听课,那边的人大都抱着戒备心理,不冷不热。说来奇怪,谢海天并未寻衅报复,只是不搭理当归。他的双胞胎弟弟谢海生性格相反,温和有礼,是所有人中最友善的一个。
瀛台岛是一座浮岛,在大海中漂流,有固定路线。南至东海,北到极地,西临迷雾之海,东近大陆三百里范围。大约一年半转一圈,行程两万里。折算下来,大约一小时漂一里多。似乎速度很慢,但考虑到如此庞大的体积,如果是外力驱动,则相当惊人。
漂流与洋流和季风无关,有时候逆风逆流,瀛台岛的速度依然不减,动力来源是个谜。
现在,瀛台岛正往西北方行进,北风呼啸,天气寒冷。偶尔有硕大的冰块在海面上浮过,那来自于北方极地,系从冰盖脱落的小型冰山,一路南漂还没有完全融化。
这天傍晚,当归和姬云飞在山间散步,夕阳映照,为沙滩、树木和青山染上梦幻般光晕,美如画卷。他俩沿小路行走,一侧临悬崖,下方是翻腾的大海。
在山崖下,有一个凹形避风湾,停泊着三艘小帆船。
瀛台岛有两个码头,一个在南面,吃水很深,可容纳大型三桅船,从事岛和大陆之间的交通。除此之外,岛上的居民时常需要出海,譬如打渔之类,通常使用小型船只,位于碣石峰码头。
此刻,两个身影在码头上忙碌,往一艘船上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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