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状,许多广寒宫弟子动摇起来,难道夏宫主真是清白的?
海龙王一眼看透,夏无盐的把戏在海盗中常见——睁着眼说瞎话,死不认账。要对质吗?从南极去永安县至少需大半年,其间难说发生什么变故;再者,利用这段时间可以筹谋对策,施展手段反击。
总之是死扛到底,黑的硬说成白的,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也不承认。这不止是底层流氓混江湖的通行法则,世间那些衣冠楚楚的所谓成功人士,同样靠此要诀起家。
海龙王对夏无盐很是佩服,这女人沉得住气,有着超过绝大多数男人的顽强意志,可惜时乖运蹇,要不然真能成就一番事业。
云空澜却是没料到,夏无盐居然耍起无赖。他怒目而视,气得语不成句:“你……你厚颜无耻!”
刚遭受情人遇害的惨痛打击,云空澜的头脑尚未彻底脱离混乱,有些应对失措。
夏无盐得理不饶人,冷笑道:“云空澜,你发现周思清盗取婴儿,为什么不尝试内部解决?本门非一言堂,林祖师定下的规矩是宫主和四位坛主各占一半议事权。明明可以将证据提交另三位坛主,进而召开全体会议,谁有罪谁无罪,弟子们自有公断。而你选择在婚礼上闹,把丑事泄露给外人,是何道理?我看你居心叵测,查婴儿是假,祸害广寒宫为真!”
这诘难非常有力,俗话说家丑不外扬,云空澜当众揭露确实伤体面。
“哈哈哈……”云空澜爆发狂笑,傲然说道,“没错,我就是要毁掉广寒宫这不义的根源!”
当归、贺亚男闻言皱眉,替云空澜着急,这样讲岂非把自己和全体弟子对立起来,有欠分寸。
夏无盐自以为扳回一局,趁势追击。
“云空澜,你的遭遇令人同情。可是,因此而迁怒整个门派,怨恨所有无辜的弟子,未免……未免狭隘了,唉……”
夏无盐故作沉痛状。
云空澜冷冷地看着她,问道:“夏宫主,请教本门的宗旨是什么?”
夏无盐怔了怔,不作回答。
“刚才说了,广寒宫为守护一件极重要的圣物而创立,直到葛抱朴预言的圣者前来接收。也就是说,本派的一切行为都应该围绕此事进行,其余皆属末节。对不对,夏宫主?”
夏无盐暗叫糟糕,只能继续保持缄默。
“如今圣者已经到来,”云空澜手指当归,向一众广寒宫弟子大声宣布,“林祖师曾传下辨认圣者的暗号,由宫主和四名坛主掌握,代代相传。前几天何当归等人会见夏无盐,说出暗号,夏无盐却装糊涂,拒绝交接圣物。其时邱坛主、周思清和我在场,梁坛主事后得到禀报,没错吧?”
邱雯琪和梁青黛迟疑少顷,先后点头承认。
广寒宫弟子一阵**。梁青黛德高望重,邱雯琪性格严谨,有她两人做保证,事情的可信度在九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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