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对着邓颦儿微微颔首,有些话欲言又止。
邓颦儿虽然不是富家小姐,可也算是知书达理,他哥哥的死,早在三年前,陈二旺就不曾隐瞒的告诉了她。
作为镖师走镖,有所伤亡在所难免,怪不得谁,再说了,当初龙威镖局可是给了很丰厚的抚恤金的,彼此之间可以说是两不相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怪来怪去的,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她不是不通情理,因此在看见丁牧眼中的愧疚时,就当先对着丁牧施了一个万福,“原来是丁镖头,颦儿的亡兄尚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说起您,他说您是一个好人,而且尊夫也经常提起您,说您是一个值得他敬佩的人。今日一见,丁镖头果然是丰神俊朗,过人的风采让颦儿心驰神往。”
“谬赞,谬赞!”丁牧起身避开邓颦儿的万福,知道这个知书达理的女子是为了避免他说出心中的愧疚。
心中一叹,只好作罢。
邓颦儿见到丁牧眼中的愧疚散去,心知丁牧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说了一声,就离开这个简陋的厅堂。
厅堂之中,只剩下丁牧和陈二旺两个人。
陈二旺疑惑的望着丁牧,“丁镖头,您当初中毒甚深,连总镖头都断言您必死无疑,可现在您仍旧活的好好地,想必是有什么大机遇吧!不知道丁镖头您此次来寻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丁牧喝了一口茶,他昨晚连夜赶到广陵城,今天一大早又四处打听陈二旺的住处,到现在都不曾喝上一口水。
润了润喉咙以后,丁牧这才望着陈二旺道:“我的毒也是遇到了一位高人,历时三年才解开的,解毒以后,我就立马赶了回来。可是在燕州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消息,龙威镖局要改名为胜威镖局,成为江陵燕三州最大的镖局,我觉得事情不对,所以这才赶回广陵城,想找一个熟人打听一下具体消息。”
看见丁牧眼中的担忧,陈二旺哪里还能不明白丁牧是担心刘远山夫妇的安危。
毕竟丁牧可是和刘婷有着婚约,按理来说,刘婷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再说了,刘远山待丁牧也确实不薄,丁牧可不像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他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开口道:“丁镖头,您不需要担心刘总镖头夫妇二人的安危,肖胜为人虽然卑鄙*,但是刘远山却是他的师傅,对他恩重如山,我当初还在龙威镖局中的时候,肖胜为人尽管嚣张跋扈,可在对待刘远山的时候,却一直表现的恭敬有加,想必现在也是一样。龙威镖局改名的事虽然蹊跷了一些,可若是肖胜能够哄到刘总镖头将镖局交给他,改名字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毕竟您和刘婷已经消失了三年多,音讯全无,刘总镖头也需要找一个依靠。”
陈二旺的分析合情合理,丁牧沉吟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他心中虽然还有很多疑惑,可既然断定刘远山夫妻二人不会有事,也就没有那么急切了。
如今离龙威镖局改名胜威镖局的日子还有两天,他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也好送肖胜一分大礼。
毕竟刘婷在之前不仅是将她父母二人交给了丁牧照顾,连龙威镖局也交给了他。
刘婷想要看到丁牧将龙威镖局给发扬光大,那么丁牧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肖胜折腾龙威镖局。
就算是肖胜担任龙威镖局总镖头,他都不会有意见,可将镖局改名,那就是一万个不行。
心中有所决定,丁牧心头的凝重便消散了不少。
他重新打量着陈二旺,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那个笑容看不出半点憨傻,有的只是掩饰不住的诚挚,“二旺,这三年来江陵燕三州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吧,反正时间还早,不如你就和我说道说道,也免得我出去还要到酒楼中打听。”
虽然今天米铺要开工,可米铺的事情和丁牧相比,显然丁牧要更重要一些。
他牙关一咬,索性今天就不去上工了,他端起茶杯,一口茶水下肚,能够尝出几分粘牙的苦涩味道,让他心清神明。
组织了一下语言,陈二旺就开口说道:“丁镖头,其实这三年中,江陵燕三州的变化并没有多大,毕竟是处在江湖的边沿,江湖之中的风风雨雨,很少有波及到江陵燕三州的。唯一值得一提的事情,便是三年前您中了平远镖局的暗算中毒垂死,被大小姐带着消失以后,称霸了燕州几十年的平远镖局也不知道还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间,家门败落,总镖头一系的曹家所有年富力强之人全部被人给废掉了修为。”
陈二旺说起曹家所有年富力强之人被废除修为之时,忍不住有些眉飞色舞,龙威镖局和平原镖局斗了很多年,互有胜负,龙威镖局一众镖师,在平远镖局手中可是吃了不少亏。
突然传来曹家中所有年富力强之人修为被废的消息,还真是有些大快人心。
丁牧眉头微微蹙起,曹家人落得这般下场,丁牧总觉得可能和他有关,会对江陵燕三州之中一方小势力动手,若是没有过节,江湖中人应该不会吃饱了撑得慌。
那个时候,唯一和平远镖局有所冲突的就是丁牧。
难道是武岳,丁牧心中浮现出那个矮小精悍的中年男人,觉得可能性很大。
那个时候在丁牧身边的三境高手,便只有武岳,以武岳的脾气,还真有可能孤身前去平远镖局,为丁牧找回场子。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