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路行去,却又见到有许多花树枝断梢折,花叶飘零,倒像是被人刻意而为之的一般。
李钲走到此际,方才心中疑云大起,问那舟子道:“怎么?最近有人在这里动武吗?”
那舟子道:“从外地来了几个客人,似乎和寨主谈什么事没谈拢,当时在这里就动起手来了。幸喜我们寨主武功高绝,他们才无法得逞,悻悻地跑了。”
李钲心中的疑云更甚,心道:“开玩笑。杨寨主是江南水路的霸主,为人慷慨仗义,重义轻财,武功又高,四方豪杰,哪个不给他几分面子?就连天宁寺的主持荣枯上人这等佛门高僧,都和他倾心结交,还有谁敢打到这里来?”
当下又问道:“上门叨扰的是哪里来的人?”
那舟子道:“倒也不是陌生的。乃是韦陀门的两位堂主。听说是因为本寨为韦陀门托运的一批货物在途中出了问题,几次协商赔偿不成,那两位堂主是奉命前来,向我们的寨主讨要一个说法的。”
李钲道:“哦。原来如此。”
原来长江水寨的分舵有好几处,从扬州一带,到西面的潭州,都有长江水寨的势力,杨恭恕颇有生意头脑,利用水道的便利替南来北往的客商运输货物,十年来长江水寨盈利不少,已经成为能和北方的天下盟相提并论的财富帮派了。
李钲在天下盟时,曾听谷定虚跟自己谈起过长江水寨的事,因此对长江水寨从事的业务还是相当了解的。
李钲和那舟子边走边说,迎面碰上巡山的喽啰,有人吹了个口哨,语气轻佻地问道:“老张,哪里来的肥羊?”
那舟子骂道:“放屁,掌嘴!这是咱们寨主让我去接的好朋友,天山剑派掌门李公子到了,还不赶快去禀报总瓢把子?”
那喽兵道:“是,是!”慌忙转身奔去。
那舟子脸色有些尴尬,回头抱拳道:“r>
李钲道:“没关系。”
心中隐隐不快,暗道:“我见过的杨寨主是个端严的人,平素不苟言笑,谁知他手下竟然有这样不知轻重的人,这倒令人奇怪。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么样的瓢把子,就应该有什么样的手下。”
“月前杨寨主派来我剑宫向我道贺的使者,就很有杨寨主本人的风度,寡言少语,却不失礼节,待人接物的礼数十分恰当,同行人都很佩服。怎么巡山的喽啰会有这样的人?难道是新来未经训练的吗?”
不久,三人上到了大寨,却不见杨恭恕出来迎接,来代表的人也没有,只有一个看上去好像是值日的山寨头目在寨门外来回走动。李钲心想:“或许他正有要紧的事要处理,才没来亲自迎接?”
那舟子和值日的大头目说了几句,那大头目果然上前拱手道:“李掌门大驾光临,敝寨上下蓬荜生辉。寨主有要事处理,特地交代让小人请李掌门和这位姑娘到聚义厅会面。”
绿林道上,最讲究“礼尚往来”这四个字,一个帮派的礼数,往往代表这个帮派的“面子”,若是帮派主人不能亲自迎客,最少也该派一个副手或者别的头面人物出来代替主人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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