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独孤婴剑招一慢,立刻心领神会,紫微剑随曲就伸,剑势一施,将独孤婴凶猛的来势化于无形,横掌一推,独孤婴随着他的掌风弹了起来,飞落在六七丈开外,剧烈喘息,脸色灰白,双足颤抖,几乎站立不住。
独孤婴狠狠地盯着慢慢走来的李钲,伤心、愤怒、爱恨交织,万般滋味,顿时直上心头,恨恨地道:“姓李的,你杀了我三哥,还待怎样?”
此时但见阳光浮云飘过头顶,透过绿色的竹海,投射下来,丽彩霞辉,耀眼生撷。
野花送香,林鸟争鸣,山风生啸,满山都是生机蓬勃,但独孤婴的这颗心却已僵硬寒冷得厉害了。
她不能不承认,初次见到风流倜傥仪态潇洒的李钲时,在她那少女情怀里,的确是起了一阵动**不安的涟漪,也许,那就是诗人们笔下的“一见钟情”吧。
她是域外女子,虽然在大唐长大,又有两位正派武林高手多年的教养熏陶,但域外女子内心的狂野,却是时时宛若春笋发芽,冒出尖来。
拿李钲和李青尧相比,两人都是世家子弟,但李钲行事彬彬有礼,有节有度,显得正气岸然,风度令人陶醉晕眩;而李青尧却是为了“光复”父辈的荣耀,行事不择手段。
先是投靠突厥,然后想借重昆仑六大世家的势力,到现在他又转而投靠到从前对他冷嘲热讽、极尽羞辱之能事的晋王麾下,为的是将来晋王登基,他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有时独孤婴自己也显得异常矛盾,她到底年轻,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一本戒日神功足够令天下武林中人展开你死我活的殊死争夺,那么李青尧今时今日的做法,又是为什么呢?
“我是爱他的吗?”独孤婴身不由主地跟着李青尧东奔西跑,时时这样扪心自问。
但一切都已太晚。不说李钲沉醉于和姬玉笙的浓情蜜爱之中,不会随心他顾,她已失身于李青尧,再非完璧。
按照尼泊尔女子的传统,哪怕夫家对自己如牲畜,她也只能隐忍受之,不能随心转意,否则,会遭到“真神”严厉的谴责和报复。
想起第一次在长安和李青尧的相会,那时她受了三哥独孤一枭的委托前往晋王府联络密事,阴差阳错让她先见到了李钲,然后才见到李青尧。
相比前者的彬彬有礼不卑不亢,李青尧对她大献殷勤,嘘寒问暖,融化了她那颗单纯天真的少女之心。
此后李青尧宛若如影随形,如蛆附骨,追求得可谓不择手段,这和他平素做人做事的方法极为类同。
如果那时独孤婴得到的只是虚荣的满足,那么在她的三哥和母亲先后死去,李青尧陪在她身边的不离不弃,就成了她彻底对李钲死心的理由。
因此李青尧尽管未经她的许可,在那个风狂雨骤的夜晚将她强奸,夺取了她的处女之身,独孤婴对李青尧也并没有太多的责怪,只能把眼泪暗暗往心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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