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士南到底不愧是一代宗主的掌门大弟子,他一察觉胸口的凉意,低头一看,立即眉头打结。
但为了保持风度,眉头一皱之后还是勉强露出笑容,合掌赞了一个“好”字,说道:“李掌门,贫僧活了大把年纪,这样精绝的剑法,贫僧还是平生仅见,天下第一名剑的关门弟子,果然盛名无虚,贫僧佩服,佩服!”
李钲也收了宝剑,淡淡一笑,回礼道:“大师可千万别给我脸上贴金。大师的刀法和瑜伽功夫妙用无穷,在下今日有缘一见,实在是大开眼界!”
桑嘉吉措知道伽士南向来脾气火爆,只怕他不肯认输,继续和李钲交手,听了这句话,松了口气,连忙插嘴道:“还好还好,半斤八两,都没输赢。比武印证,点到为止,适可而止那可是最好了!”
两人交锋,李钲的剑招虚多于实,而且进退有据,不卑不亢。
作为天山剑派的第二代掌门弟子,他的剑法已到了举重若轻,收发随意的境界,如果明月神尼还在世,岂非更加深不可测、不可战胜?
伽士南是自信有击败天山剑法的把握才来到长安,交手这几招之后,自己信心已是大为动摇。
他接连向师弟桑嘉吉措使眼色,希望桑嘉吉措上前再去向李钲“领教”,但桑嘉吉措的心里却和他想的完全不同,对他的眼色视若无睹。
他心里想道:“当时明月神尼曾到吐蕃和红、黄两教的大活佛商讨武功经义,那时明月神尼才不过四十六岁的年纪,吐蕃三教已找不出可堪成为她对手的人;这年轻人接了明月神尼的衣钵,剑法之高,似乎还在他师父同龄时期之上。若是真的以性命相拼,只怕今天我们想走出这座山庄也是势必登天。”
原本他和伽士南一样,雄心勃勃,想挫一挫天山剑派的威风,想不到到后来明显被挫威风的是他和伽士南,而非天山剑派的掌门人李钲了。
伽士南虽是桑嘉吉措的师兄,但各人修为,和桑嘉吉措却稍有差距,他心中并不服气,但继续动手,面子上又更是无法过去,只好合掌:“相信李掌门也知道‘胜负兵家常事’,贫僧输了这几招,还算不了什么,咱们以后有机会,自可以慢慢来验证。贫僧是特意来做下书使者的,我这里有一封信,是有人点名道姓请我来送给你!”
本来按照来的路上师兄弟俩约定的,伽士南输了一场,桑嘉吉措应该立刻上去,再以九环锡杖向李钲讨教,并以最大的努力挽回本派颜面的。
但桑嘉吉措却是转念一想:“我和这位年少有为的天山剑派掌门比武较技,相信要赢他十分困难,纵然我能小胜,也还是输了面子,人家摆明了是以一敌二,胜败虽然难测,却还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与其如此,我还不如把这个比武较量的机会留待日后的山庄大会上来呢。何必急在一时?”
他的头脑比师兄伽士南要精明得多,根本不理会师兄的眼色,接着又说道:“我们是奉命前来下书,比武的事,日后看贫僧和李掌门的缘分了。请李掌门把这封信拿走吧。”
说罢,把信从袈裟里取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李钲。
姬玉笙赶忙上前一步,把信接了过来,展开一看,但见封皮上写着两个大字“战书”,微微一笑,道:“两位大师送信辛苦,请容我们请两位大师喝一杯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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