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宋守云的孩子与陈少全是邻居,他此刻趴在院墙上,好奇打量着赵显徽三人。
“你们不用找,陈少全平时都是吃鱼干和野果的,除非邻居送些大米,否则没饭吃。”宋守云好心提醒道。
虽不知为何这个性情冷淡的少年会好心提醒,赵显徽还是回以一笑,算是答谢了。
院门被敲响,只见穿红棉袄的李竹箐和挂两条鼻涕的杨煦各抱饭菜。
小姑娘说想必住在陈少全家吃不着米饭,村里人就送了些饭菜,算是一点待客心意。
吃过了百家饭,赵显徽没事就去街上闲逛,时而盯着别人大门上悬挂的铜镜,时而探头看向村中老水井,摇头叹息。
兴许是走得累了,赵显徽来到村中央的老槐树下。不知是谁搬了一根粗大树干,放在地上,供村中老人休息。
此时大树干上坐了四五个老人,赵显徽毫不犹豫选中较空的位置坐下。
见着赵显徽这么个俊俏后生,立马又老人上前问道:“小公子长得真俊,老头我家里有个闺女,虽然已经二十好几了,但长得是村里最漂亮的,小公子有没有兴趣?”
赵显徽摇摇头,“已经有家室了。”
老人们这才悻悻然作罢,不过仍是时不时打量这个年轻男子,打从心底觉得俊。
“上知天文星象,下晓亘古往生,天曲星宿下凡,降福缘太平。”有个穿着破烂的老道人手持算命道旗,缓缓走来,所念话语更是奇怪。
赵显徽询问后才知,这老道人常在村中给人算命,偶有人家需要做法事,都会请他去。不论降妖除魔还是看风水主丧事,道人本事都不差,唯有算命从未准过。
道人走到赵显徽面前,弯下腰笑眯眯问道:“公子要不要算一卦?”
赵显徽与道人对视,“你可能算出,我从哪里来?”
老道人果真掐指算了起来,没过多久,便问道:“公子可是从荆州来?”
赵显徽脸上笑容缓缓收敛,看向老道人的眼中满是杀意。若是老道说他是从秦王府来,赵显徽还会惊叹老人算得准,是真仙人,可荆州是他当初与邓巧生活的地方,对赵显徽来说,那里才是家。
老道人笑眯眯转身离去,“大道惑人心啊~”
赵显徽直到夜幕才回到村子,他这一天竟然没能把村子逛完,因为途中常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一旦驻足就是个把时辰。特别是在村子里的老槐树下,足足坐了四个多时辰才离去。
陈少全一样是黄昏时回来的,少年一身泥泞,显然山路并不好走。竹篓里还剩下一些药材,都是留着敷掌心伤口的。秦王府的金疮药药效再好,终归不如自己采的药用着安心。
这天晚上,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少年依旧是在院子里并排躺着睡的。赵显徽问了很多问题,比如村口水井为什么要挂根铁链子,的镜子又有什么讲究。
少年只要知道的,都一一回答,并无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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