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毛小儿?难不成这些年来,自己在父亲的心中都不过是个长不大的黄毛小儿?父亲也真会小瞧人!今次就让他瞧瞧,高府的二公子也不是毫无长进。
高篱心下虽然叫屈,可他亦知道这些年来自个的放纵恣肆,如今全因有了昭婉他才立志好好做人,将来为高家再造辉煌奠定基础。
高篱俯身告退,亦不敢多说二话反驳父亲的眼光。
府里为数众多的暗卫即保护了高家各处的生意铺坊免遭歹人的威胁,亦保护了高家主人们的性命安危。可谓高家立足于玉湘城无人敢惹、官商都需给几分薄面的稳定力量。可这些人中出了几个奸细还真让人头痛不已。高篱既然领命调查,他就需要细致周详。总不能凭借心中的怀疑就断定是谁,万一错怪了好人岂不要留下祸患永难安宁?
若说几百名暗卫里找奸细难亦不难,起码他会从徐妈妈受暗卫飞镖伤害的线索查起,区区十五六名暗卫,再排除五年前的暗卫,恐对照名单便能一目了然。
父亲心中虽不知这名暗卫是何来历,却也猜到了个大概是谁人,但高学古还将这件事交于篱儿去办,分明是希望篱儿不能粗枝大叶,不仅仅是找出奸细,还要保证找出的奸细绝对不是冤枉错误的,更加希望篱儿顺带查查奸细可有同党或其他暗卫可有异心。可谓良苦用心,就是要篱儿好生锤炼一番。
高篱当然不再是黄毛小儿,想想便知父亲的用心,他自然会依照自己的法子去查。先从徐妈妈着手再好不过。
莺言燕语从昭婉的寝闺里传出。高篱知道是女人家们甜润的私语。他阔步而来,此时刻意徐缓,他不过是想听到昭婉的说辞而已。
知语拎着提盒出门,恰巧瞧见了二公子,连忙福身问好,自然闺中三位女人家知道高篱赶来,遂停止方才的嬉笑言说。
“伊伊姐姐、徐妈妈,你们二位也来了?正好,高篱还有事要找你们呢!”高篱面上噙笑,慢步便朝寝屋里进入,寻了个杌子,他自个坐下。
“我去让知语奉茶。”昭婉绵柔起身,嘤咛说着。
“不用了,我不渴,来此是有事与徐妈妈说的,只消你那几片云片糕,令我解饿便可。”说罢,他明曥已瞧向徐妈妈。
“公子问我何话?难不成昨个老身受伤之事?”徐妈妈一语中的。
他颔首,启口道:“奉家父之命暗中调查出高府暗卫里隐藏的奸细,也是昨个暗器伤了徐妈妈的那人。”
徐秋娘凝曥瞧向门外,若有所思。“老身无法断定是谁,可这柄暗镖应是在我身后射来,当时人们混战凌乱,是谁很难揣度。”
黎伊伊善睐顾看,瞧向昭婉的香背,纤手举起,在半空中做了个射出飞镖的架势。昭婉转身,取了云片糕端来公子这旁。
“吃吧!就知你没用早膳,再忙也要顾及身子啊!我去给你做些粗糙的早点,还请公子别嫌弃。”言罢,昭婉莲步款款,也不待公子是否乐意接受她的好意,她便走了。
黎伊伊掩口一笑,心中暗思:昭婉这是对公子动了真情了,定是公子应承了她什么。看来是俊男丽女、天造地设啊!但愿不久之后还能喝上两位璧人的一杯喜酒。
高篱边吃云片糕,一壁再问。“想那奸细肯定是打算让徐妈妈没机会救我父亲,好令楚二豹掳去我父亲到徽州继续折磨,以达到报复的图谋。”
“报复?公子是说,这个奸细与高家有旧怨?图谋……图谋害死高老爷?”徐秋娘不解。
高篱颔首再道:“不瞒徐妈妈,晚辈怀疑正是这奸细襄助楚二豹掳走家父的。否则,就凭高家在玉湘城的实力料想谁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楚二豹很难掌握到家父的行踪,只有内奸的出卖才能令楚二豹轻易得手,且不露半点风声。”
“这奸细什么来路,公子可否透露。”徐秋娘不明就里。
高篱蹙起眉头,寻思片刻。“此人与我高家的仇怨是怪我父亲见死不救。可当初,他家被抄家,父亲怎敢冒险襄助与官府作对?不顾及他自己,他也要保护我与娘亲、大哥的安危。是故,父亲忍受良心煎熬,日后常常为此自责。”
黎伊伊插话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楚二豹能轻易掳走高老爷呢?”
颔首,高篱再说:“无论如何,当前找到奸细交于父亲处置才好。”
“秋娘姐姐,妹妹以为奸细从你背后射出飞镖是无需多疑的。你没瞧见,可未必裘大也没瞧见啊?不若,去地窖里去问问。迟了,送去衙门,到时候就怕他不说实话。”黎伊伊适时提点。
徐秋娘眸光一亮。“妹妹是说……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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