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门窗,这内寝密不透风,微弱的暗华诱人遐思。昭婉不知如何面对,早以躲在床榻之上,轻薄的衾被覆身,就等着一会完成妻子该尽的责任。
这般许久等下去,高篱却始终都立在内寝屏风前不敢入内。他纠结难消,许是思量过多,万一古宁昌使诈,以为昭婉与高篱早就行了夫妻之实,在昭婉昏迷之时做出禽兽之事谁人能知?
不错,昭婉尚乃璧人,若待会不见红便可验明昭婉失身于古宁昌了。可真那般的话,他高篱该如何再面对自己最深爱的女人啊?
明眸善睐,娇羞委婉,昭婉就等着他大胆迈出一步,她便可忘记全部羞赧,她会温柔似水,千娇百媚。
但,夫君如此优柔寡断令昭婉无法不动怒。“夫君你作甚?时辰不早了。”
眸光再聚,盯着斜靠床榻之上的绝色佳人,如此的楚丽,如此的不同。高篱吞咽了口涎水。心中的胆怯稍稍和缓,话说面对如斯的人间尤物,他早该饿狼扑食了,如今怎么像是绵羊遇着“母狼”了呢?
“人间尤物”噘起赤唇,一脸不悦。估摸是等得太久,对他这个高拔的男人却变得如此畏缩而不悦。
高篱艰难跬步抬起,落下便跨过屏风,圆睁着双眸盯着美不胜收的绝色美人。
“噗嗤”一笑,昭婉莺歌燕语地柔柔再道:“夫君不是早想如此了吗?今日昭婉就成全你。”
少不得宽衣解带,昭婉越发的瞧不下去,干脆一侧身,雪滑香背就对着高篱。
又等了许久,昭婉一侧面,这才瞧见高篱又傻傻立在床榻边不知所措了。
敛去最后的娇羞,昭婉起身,伸手便扒去他的锦衣。魅惑的气息传送,在彼此之间氤氤氲氲。
双眸湿润,吐纳渐觉粗重,心中的柔然化作惶遽,此刻的昭婉才察觉自个除了羞涩还有胆怯,再无方才的热烈激**。
一缕掀起薄衾时带起的清风舒润了彼此都细汗密密的身躯。一对夫妻,从未有过的肌肤之亲,此刻彼此缓缓感受,在这大白日里成就了夫妻之礼。
毋庸置疑,昭婉用自个身子验明了她的言辞属实。深隽回味,方才的一番水乳交融,彼此这才感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她自责曾经的拒绝,不该让夫君饱受无法体尝夫妻情爱之美,却令夫君饱受期待之苦。
螓首躺在夫君健阔的胸膛,昭婉嘤嘤咛咛,柔肠细表。眼泛春波,灵秀绝美。
一番甜言蜜语之后,昭婉侧身坐起。“夫君,你方才瞧见了,该信奴家说的话了吧?”昭婉柔言说罢便急忙穿上金菊红肚兜和罗衫。“你我二人且去用些早膳吧!待会奴家就陪你去求请薛郎中。”
“嗯!”他回应的干脆。
犹如一场梦境,如此的美好。从未有过的余香萦绕,他有些不舍。若能与昭婉日日如此该多好啊!就不知昭婉会不会让他得了这柔情蜜意之后依然如往时那般疏离呢?那般就令人苦恼了。
起床,二人还有要事去办。用过早膳,去岩穴这一程便由双福驾车送去薛郎中那处。
诚意满满,就连自个亲手所害的女子亦前来求请,薛郎中这才勉为其难地颔首应承可留宿高府一段时日,待高学古醒来之时,他便会离开。此番安排也为着文琪不再抱怨。
说来奇怪,昭婉替夫君办结此事后,便独个倔强地赶去玉竹居。高篱不敢耽误时辰,只能与薛郎中一道由双福驾车回府。
一切办妥,贵客薛郎中已然被安顿在高家,午膳也是高家全部主人们陪吃陪喝,礼数周全,绝无怠慢。除了昭婉之外。
既然府上有夫人主持,薛郎中也安心留在府上替高学古用心医治,高篱这会儿才交代周管家一些琐事后便带着双福赶来玉竹居。
“昭婉,你知道吗!楚二豹已经被暗卫就地正法了。”高篱赶来首要之事便是告知昭婉一切。
她亦用过午膳,一个人待在临水轩久久不坐,思忖诸多。夫君突兀赶来还说了此番话,昭婉这会“哼哼”冷笑一声。“该死!杀的好!”
不过几个字尔尔,昭婉冷酷的琼颜上泛出了令人不安的神色。是她真的变了吗?还是楚二豹这等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并无甚不妥呢?
——未完,接《谛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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