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江执瑜已经没有力气思考。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逢若崖。
悬崖口的风,一如既往地呼啸不停。
傅明义也是一身疲惫,他将江执瑜放下,又坐回到了风口之上。
“你去青门找他吧。”他闭上眼说。
这两天来一直跳跃而上,高强度高专注,让他心跳加速,跳得特别快。
他需要坐在风口上平复一会儿。
江执瑜倒比他还好一些,疲惫但也不至于喘不过起来,因为主要是他在出力。
“你没事吧?”她也坐到他身旁问。
这两天确实辛苦他了。
“我没事。”傅明义说。他仍旧闭上了双眼,没有睁开。
悬崖口的风势很大,将他们的头发和衣袖都吹起了来。
江执瑜整理衣裙,道:“等你恢复了一起去青门吧。”
傅明义摇了摇头,“你去,我不去。”
你不去?
“你不就是想出来之后找晋南哥哥挑战吗?”
怎么突然就不去了?
江执瑜觉得他这会儿好奇怪,浑身都很奇怪。重上逢若崖,不应该是开心吗?怎么他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起初她只是以为他是连续运功两天体力不支,所以要在悬崖口坐上一坐,恢复精力。
但仔细一看,她发现其实并非如此。他的脸上没有重回逢若崖的喜悦,也没有心思去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而是那样平静地坐着,坐在悬崖口的边上,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那样。
难不成......江执瑜顿时被自己脑海里冒出的一个想法被吓到,不敢置信地问:“你......你该不会想重新跳下去吧?”
傅明义终于笑了。
“你真聪明。”他说。
还真被她猜中了?!江执瑜更加吃惊了。
傅明义睁开了双眼,疲惫的双眸恢复了明亮。
他垂眸,望向底下的万丈深渊,那是他们刚从;“我只是把你送出来了。”他低声说。
“但我自己还没有出来。”
“我要重新跳下去,忘掉所有石板画的内容,再来一遍。”
他是一个年轻的少年,他的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江执瑜本以为自己一眼就能看穿他,却发现其实他的许多行为她都无法理解。
“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江执瑜问他。
傅明义站起身来,笑望着她:“为难吗?我并不觉得。”
“要是就这样离开,才真是为难了我呢。”
傅明义一面说着,一面张开了双臂,他已经做好了重新跳下去的准备。
“再会!”
他的嘴角扬起大大和弧线,和她挥手告别,说完“再会”两个字时,江执瑜的眼前已见不到他的身影。
她赶紧低头望下去。
他果真一头栽回了深谷!
深渊的风凛冽地吹着,江执瑜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她第一次跳崖的时候就经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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