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
江执瑜一脸惊恐,连连退了两步,“你想干嘛?”
她和他的交情有那么熟吗?熟到他受了伤第一个想到来投奔她了?
江执瑜自己都行踪不定,不知道要去哪里去找晋南哥哥呢!她有什么值得让他“投奔”的地方吗?
傅明义郑重其事地点头,“有。”
他还说有!
江执瑜一时无语,就知道不能以正常的思维来想他,因为他根本毫无逻辑。
“那你说吧,你找我做什么?”
傅明义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在组织语言,这件事情要怎么和她说。
一向坦**的他,此刻竟有点脸红。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这确实会有点难以启齿,尤其现在他还是这副样子。
可是他又不得不说,因为这一直困扰着他。
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起眸来,注视着江执瑜的眼睛,一字一字地,极其认真地问道:“我想来问问你,功力尽失的我还有机会成为天下第一吗?”
还有机会成为天下第一吗?江执瑜差点没笑喷出来。
她简直要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这是又来一个找她算命的?谁来找她她也料不中傅明义会来问她这个事情啊!
傅明义早就料到她会是这副反应,倘若换做是自己,见到有人这么问,他也会觉得吃惊和可笑的。
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于是没有理会她的吃惊,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没信心才这么问的。”他解释说。
江执瑜见他严肃认真的样子,立刻也止住了笑意。她不应当笑他,尤其是在他脸上露出这么忧伤的神情时。
山下是一片绿油油的竹林,他的忧伤没有聚焦。
“师父说江湖上不需要那么多顶尖高手,我虽然不认同他的想法,但我这些年看到的似乎也正是这样。”
“没有人想打打杀杀,没有人行侠仗义,也没有人想要比武论剑。春秋教全教上下习武,不是强身健体,就是为了执行一些小任务。”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来青门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难道整个江湖就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吗?可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异类。”
“丟了武功倒没什么失望的,可以再练回来。就怕即使练回来了,也还是这样,放眼望去根本找不到一个能与你切磋武艺的人。”
“所以我想到了你,想来问问你的看法。”傅明义说着,将视线从眼前的山林移动回来。
“你说,我现在武功尽失了,还有机会成为天下第一吗?”他沉缓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江执瑜的眼眶里竟有了盈盈泪光。
傅眀义大为疑惑,“你怎么在哭?”
被他感动到了?他刚才有说什么吗?不过就是将他心里的一些困惑与她说罢了。她为何反应这么大?
江执瑜鼻头有些酸,用力地眨了眨眼,别过眼去,“我没哭。”
“你又撒谎。”
在逢若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这样,分明在哭,偏偏又说没有。不过既然她说没有,傅眀义也没打算继续探究她,就觉得她是个奇怪的人。
谁不是个奇怪的人呢?
一时间,气氛也变得奇怪。两人目光再无交集,都陷入了沉默,没有再说话。
幸好这时,赵灵灵从祈福苑出来了,一眼就望见了他们。
“你们俩怎在这里吹风?”她赶过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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