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脸色渐渐地变了,支支吾吾道:“居然这么厉害?”
青诀缓缓朝她安抚一笑,虽然这笑意如暖阳映雪,却照不去风儿心里的阴霾,她想到自己脑海中的红色迷障,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刚才的速度好快,如今想要追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风儿觉得眼前的事情就好像一团乱麻,她还在思考的时候,青诀已经拉起她的手,像之前那样带着她凌空飞起。
两人一路向西飞去,这里是白鹭镇穷苦人家居住的地方,但仍然干净整洁,小镇民风淳朴,来往的人除了身上偶尔有补丁,神情也颇为宁静安详。
他们落到地面,周围有不少人来往,却没有一人发现异状。路旁有不少算命摊位,除此以外还有除妖师挂着大旗在旁休息,又有不少卖除妖用具和符咒的,这一类才是最受当地人欢迎的摊子。
风儿凑近那些摊子一一看过去,见到有形状各异的照妖镜、黄纸朱砂符、铜钱剑、木鱼法铃……
风儿熟知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少威能,见此摇了摇头,拉着青诀道:“这些东西或是制得粗糙,或是画得错漏,若真是遇到了妖邪,哪里能管用呢。”
“也许大多数人只为买一个心安罢了。”青诀瞥了摊上物什一眼,不甚在意。
风儿仍是被这些东西吸引地看了一会儿,就见青诀对一位路过的老妇人询问:“请问这附近是否有一户姓粟的人家?”
粟并不是大姓,白鹭镇里姓粟的人家屈指可数,那老妇人一听姓粟,眼睛先在周围捉妖师身上转了一圈,才清了清喉咙道:“是有一户。”
她那副模样一看就是害怕的,但青诀相貌极好,这老妇人看他一眼就似忘了惧意,低低道:“你找他们家,莫非你们也是去捉妖的?”
“有很多捉妖师去了他们家吗?”
“正是呢,他们家里怪得很,家里人不是这病就是那里痛,镇里不少捉妖师都去他家看过,今日他们家里老人去了,正在办白事,索性请去不少捉妖师,说是一定要将闹得他们家家宅不宁的妖怪给捉住。”
青诀点了点头,谢过那妇人,叫上风儿一起去往粟家的住处。
如今云雀已经知道了粟家人正是杀害了她弟弟的凶手,这番鲁莽离开,若真的冲撞过去,被众多捉妖师合围,怕是难以逃脱。
风儿走在路上就开始着急上火:“她不会真往这里来了吧?”
青诀淡淡道:“荧惑之力最喜争斗、祸事,若她还受软剑影响,那么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风儿犹豫片刻,小声问道:“荧惑之力就这么邪恶可怕,无法扭转吗?”
她一想到自己脑袋里的那团红色迷障,就十分难过苦闷,不仅嘴里发苦,连神情都变得无精打采。冷不防唇上一凉,口中被塞进一颗糖球,糖球一股果味,甜蜜非常。
风儿含着糖球,让它在嘴里左右都滚了一遍,神情和缓下来,青诀这才道:“风儿,任何力量都没有绝对,只要拥有力量的人意志坚定,那么再可怕的力量也可以被控制住。”
没等风儿琢磨明白这句话的用意,两人已经来到了粟家门口。比起他们家曾经住着的整洁大院,如今的小院确实寒酸不少,门外挂着两个白色灯笼,一人高的土墙里面喧闹成一片,院门一推就开了,两人走进去,便见到周围有人拿出剑,有人拿出法器,正对着中间舞弄。
此时云雀确实已经冲到粟家之中,仇家见面分外眼红,一伙捉妖师和云雀正在对峙。粟家家败如山倒,早就怀疑自己家的事情和云雀有关,但云雀善于躲藏,也有些身手,他们抓不到人,又不敢和云雀正面对上,始终寄希望于不同的捉妖师,想让他们帮着“伸张正义”。
就在风儿二人走进来,众人注意力被稍稍转移的时候,云雀忽然便朝一人冲了过去,她双目血红,娇憨的面孔上露出凶相,尖啸道:“粟文和,你还我弟弟命来!”
当先一个形销骨立的高大身影闻声便往后面躲,他前面站了不少粟家人,见这女妖持剑冲来,吓得惊声尖叫,那些捉妖师这才纷纷反应过来,朝着云雀出手。
这些人出手迟了一些,但若云雀不躲不避,也有可能受伤,云雀只得跃起后退,见自己被人重重围住,嗤笑一声:“好啊,这么多人都来送死,那我也不必再和你们客气。”
她心里被一股滔天怒意控制住,见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护着那杀了他弟弟的凶手,恨不得将一切毁灭,将整个院子夷为平地。
此时有了软剑加持,云雀战力更上一截,她虽然打不过青诀,但并不意味打不过捉妖师,可这些捉妖师里也有几个好手,见她杀性大发,出手也招招狠辣。
云雀以一敌十,只凭着一股血勇和怨气,风儿心知她坚持不了多久,转眼看到那粟文和弓着腰跑到门口就要溜出去,一把拽住他:“你想跑?”
粟文和见是个小女子拽住自己,瞪眼就去掰她胳膊:“给我让开!”
谁料到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风儿,整条胳膊一麻一疼,霎时间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青诀又是一个法诀捏起,云雀忽然如有神助,噼里啪啦将一片铁剑扫断,那些刚刚还十分威武的捉妖师也随即被呼啦啦踢飞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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