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黄龙既然苏醒，他也不必太过担忧，自然是任由黄龙施展。
只是……
他不想让黄龙陷入人族的状况之中。
当年，是他提点黄龙，要还人族的因果。
只是彼时的他，也没有算到，人族会落入今日的境地之中。
当然。
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子道心坚定，已经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自己身为他的师尊，他不会太过于影响黄龙的追求。
各人有各人的道，亦有各人的缘法。
若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去影响改变他人的道，那是大忌。
就如他之前明明觉得，自己等人帮黄龙去驱除盘古之意是最合适的选择，却还是决定让黄龙自己决定。
故而，他只是如实说着。
“处境不佳。”
“人族三祖尝试突破准圣全都失败，他们若是没有什么大机缘，别想突破准圣了。”
“这些年，人族被大量屠戮。”
他平淡的语气之中，透露出来的却是骇人的信息。
能让圣人说出“大量屠戮”这样的说法，便知道现在的人族，是何等的触目惊心。
“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件事情牵连很大，为师在这些年中，同样受到天道示警。”
“你若是想要参与其中，哪怕是为师也不会帮助你太多，只能保住你自身安危。”
“人族何去何从，只能看他们的造化。”
元始的话似乎有些无情。
黄龙沉默片刻，却是认真的点头道：“我明白师尊的困扰，多谢师尊警告。”
“只是……”
“我想试试。”
他当然清楚，元始不会去强行改变这件事情的结果。
那是元始的道。
正如元始没有以师尊的身份压着黄龙，让他服从自己一样。
黄龙又有什么资格，以师徒之情作为砝码，去让元始改变自己的原则？
黄龙再度行大礼，一叩首：“师尊，弟子去了。”
元始看着黄龙，眼中的情绪万分复杂。
良久之后，他才拍了拍黄龙的肩：“去吧。”
“尽力施展，去追求你的道去吧。”
“为师……护你周全。”
黄龙重重地点头。
“切记，若是事不可为，不要强行为之。”
“人族有人族的缘法，你的因果还完之后，不必再过分纠结于人族。”
元始最后教导了黄龙一句。
黄龙展颜一笑：“我此行，不求逆天而行，只求问心无愧。”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元始的笑是欣慰。
黄龙变成今天的模样，何尝不是因为他？
正是因为他的教导，黄龙才变成了这样！
看着黄龙成为这样，他应该开心才是。
若是黄龙因为事不可为而退缩，那他该是开心，还是不悦？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是修行者。
黄龙的笑则是开心。
这件事，没有影响师徒二人的关系，为何不开心？
一次不同的抉择，并不会让二人形同陌路。
看着黄龙的离开的背影，元始忽然转头，看向那坐落在昆仑山上的碧游宫。
他呢喃道：“通天，这是否就是你所说的，一线生机？”
通天自然是听到了，却没有回应。
昆仑山上，一片沉寂。
元始笑着，重新将目光放在黄龙的背影上。
师徒二人，不过都是在追求自己的“道”。
只为求道，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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