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东平搬来后这是第一次回洛家,是不是洛家又有事发生?
“后晌有没有人来过?”
米粥不热不凉,温度刚好,配上菜油炒过的小咸菜,吃起来很有味道。
金如意想了想:“没有,没有人来。”
“街上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有,整条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沈方鹤沉默了,人都去了哪里?还在黄、陈两家看热闹?两家的命案又怎么样了?
刚刚还觉得很有味道的米粥咸菜这会儿又不香了,沈方鹤闷闷地推开了碗筷。
“先生不吃了?”
“不吃了。”
沈方鹤说着站起来往外便走,身后金如意问道:“先生要去哪里?”
“赌坊。”
沈方鹤出了门,说是去赌坊却去了古玩店,站在门口轻轻的一敲。
“谁?”
“郎中。”
门开了一道缝儿,沈方鹤闪身进去,回手又关上了门。
祁山正在吃饭,一盘咸菜,一碗米饭,还有一大碗汤。
“觉得好些没有?”
“好多了,走路也有力气了。”
祁山说着三扒两扒吞光了米饭,把碗一推坐到了沈方鹤对面。
“后晌街上有没有动静?”
“没有。”
“姓娄的捕快没再回来?”
“没有,”祁山想了想,又道,“听说衙门的人都回去了,说是搜罗了证据,让人先把死者埋了。”
沈方鹤皱紧了眉头,凶手没抓到,案没结,竟然要先把死者入葬,这显然不何情理,可这事是官府的意思,平凡人又怎能管得了。
“掌柜的看到了什么?”
“木牌。”
“什么是木牌?”
“木头做的牌子。”
“在哪里?”
“黄胖子身上。”
沈方鹤半信半疑地望着祁山,他心里暗想黄胖子的令牌已到了自己手里,他身上怎么还会有木牌?自己都没看到黄胖子尸身上有木牌,祁山又是怎么发现的?
祁山像是看透了沈方鹤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先生忘了我是做哪行的了,古玩这东西不光金银玉器,木头也是制作古玩的一种材料。那姓黄的尸体上有一种香味,是沉香木的香味。”
祁山说着抽了几下鼻子,接着说道:“后来我挤到门口细看,他的袖中露出一个黑色的扁平木牌,虽然只看到木牌的一角,但我敢断定那是沉香木。”
祁山说着鼻子又抽了几下,疑惑道:“先生身上怎么也有这种味道?莫不是先生……”
祁山想说的是不是你也有那样的木牌,话出口才觉得不妥,陡然收住了口。
“不错,我也有一个。”
沈方鹤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那枚令牌,放到了桌上。
祁山眼睛在烛火下猛地闪出了光,一把抢到了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上了几十眼,看到最后手都哆嗦起来了,嘴里反反复复地嘀咕几个字:“巧手匠仙、巧手匠仙……”
沈方鹤皱起了眉头:“这东西是巧手匠仙所铸?”
“是的,”祁山把令牌翻了个个儿,指着令牌上的一角让沈方鹤看,“先生请看,这块儿是不是像一只小手?”
“像。”
“这就是巧手匠仙的标记。”
祁山说完把令牌捂到了胸前,闭着眼像在许愿一般,良久才睁开眼睛,问道:“先生身上怎么会有巧手匠仙的东西?”
沈方鹤没法说出这东西的来龙去脉,只得将赌坊与杂货店的事说了一遍。
祁山当然知道这些事,但如此珍贵的令牌怎会被当作证物使用?背后的主使人到底是何来路?如何有这么多的沉香木牌?
“难道是巧手匠仙到了?”
祁山的话把沈方鹤吓一跳:“不会吧,巧手匠仙成名已久,若是还在人世只怕也近百岁了,怎可能到黄梁陈来!”
祁山叹道:“那也说不定呀!有时候人活着是身不由己的,我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但我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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