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对,单有房契算不上什么,谁都知道这宅子是猴八赖家的,没有买卖字据这房契是偷去的都有可能。
梁守业一愣,似乎没料到滕一本问到这些,自己哪里有什么字据,该怎么回答。
梁守业不愧是混迹赌场多年的老狐狸,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脸一绷破口骂道:“你一个外来的人算什么东西,这事跟你有关联吗?你多的哪门子嘴!”
梁守业话说得很狠,没给滕一本留一点面子,围观的乡民齐齐看向滕一本,想看看这个外乡人如何应对。
滕一本一点也没生气,依旧微笑道:“梁大财主,我不是东西,是人,是一个不会霸占自己叔伯兄弟宅子的人……”
“你放屁!”
梁守业大怒,挥手甩开了陈双扶他的手,近两百斤的身子如一扇门板一样带着风扑向了滕一本。
滕一本没闪没避,梁守业也没能挨着他,因为梁守业被一个人挡住了,两百斤的身子被那人一根胳膊轻轻松松地挡住了。
谁?
洛孤雁。
来人是洛二爷,黄重死了,黄梁陈也只有洛孤雁算是头面人物了,他来了就没事了。
沈方鹤松了口气,慢慢的向门口挪了几步。
“二爷,您……”
“守业,”洛孤雁微微一笑,“这事今天就别争了,待明日由我来给你们断个公道如何?”
洛二爷开口了还有谁敢不服,梁守业被陈双扶着走了,滕一本比他溜得更快,早没了人影,猴八赖也不向李东平要房子了,跟张怜儿嬉闹着跑出了人群。
看热闹的一哄而散,医馆门口只剩下了洛孤雁与沈、李二人。
一壶茶,三个茶碗。三人围坐在桌子旁边。
沉默,好长好长的沉默,李东平默默地喝着茶,头垂得很低,似乎不想看面前的这两个人。
“说吧,这房子里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听到沈方鹤这么一问,李东平初是一惊,抬起头很快又低了下去。
洛孤雁的神色有点尴尬,好半晌才讪讪地说道:“兄弟猜到了?”
沈方鹤叹了口气:“到这时候才猜到,看来敝人还是笨了点,看来是那晚发生的这事吧?”
那晚,夜深。高卫突然登门,洛月躲进了卧室里……
从那以后医馆里就没断了人,洛月与李东平、洛孤雁轮换着出现在医馆里,金如意、滕一本、猴八赖以及那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还有那个死在卧室里的人。
“你们明派车马做出把麒麟双尊送出去的样子,暗中却让洛月姑娘把麒麟双尊藏到了这医馆中,可对?”
沈方鹤的话里有点酸,李东平竟然与洛孤雁做了这事,还把自己蒙到了鼓里。
洛孤雁点头道:“是的兄弟,哥向兄弟你道歉,这是哥哥的意思,瞒着你是怕兄弟你担心。”
沈方鹤苦笑一通,怕自己担心?就不怕自己被人捅了刀子?
李东平也很难为情,讪讪一笑道:“兄弟别怪洛老弟,有哥哥和洛月丫头守着,不会出什么事的,再说凭兄弟你的本事,还能有人来这里占上便宜?”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李东平一番恭维的话沈方鹤早没了那股酸味,心里又开朗起来,问两人道:“把东西藏在这里可说是一记高着,可这事儿怎么漏出去的?怎么金如意与那些人都知道了?”
洛孤雁叹道:“兄弟忘了金如意是怎么来的医馆了?”
沈方鹤没有忘,金如意是高卫招来的,难道这消息是高卫泄露给她的?
“高卫,”李东平恨恨地道,“咱们都低估他了,这小子太狡猾了。”
洛孤雁听从了沈方鹤的计策,备车马护卫假装把麒麟双尊送了出去,不料却被高卫识破了,不但识破了这计策,连洛月送麒麟双尊到医馆都被他看破了。
所以当洛孤雁要他给沈方鹤找个女佣,他就把金如意给弄进了医馆,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金如意跟沈方鹤是旧识,没能达到他的所求。
“可滕一本、陈双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洛孤雁不知道,李东平也不知道,在他们心中都想不通,高卫不可能把这消息四下散播的,这样对他是没有好处的,可除了他还有谁呢?
沈方鹤望着两人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两位可能忘了一个人,这个人东平哥哥应该是最了解他的。”
洛孤雁不知道沈方鹤话里说的是谁,李东平却猛地打了个激灵:“你说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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